来的人,是郑彤彤和她妈许雪丽。
春桃将摩托车扎好,也不知道屋里来了人,一冲进去,见是郑彤彤,脸色一变。
郑彤彤和她妈许雪花,以及春桃的妈王秀花,春桃的爹李泽军,正挂着脸坐在堂屋里,默不出声,静等他回来。
春桃一脚迈进门,感觉气氛不对,看到郑彤彤,惊讶的同时,心里在想,她怎么会来自己屋里?
但他还是故作轻松地进了屋,向郑彤彤打招唿,说:「彤彤,你来了呀,真是稀客。」
郑彤彤的妈妈许雪花朝郑彤彤看看,指着春桃问:「这就是那个人?」
郑彤彤穿着件米黄色的连衣裙,看起来也很文静,很漂亮,她低着头,没有说话,像做错事了一样,嘴里轻声「嗯」一声。
郑彤彤的妈忽地站起来,径直走到春桃的面前,戳着他的脑门蕊,将他左打量右打量,气愤地说:「你就是李春桃?你就是那个让彤彤受苦的人?你小子真的好大胆,吃了豹子胆啊你,敢玩弄我们彤彤?我跟你讲,你可是要负起责的!」
春桃刚才进来还懵着的头,听她这一骂,顿时清醒,当即明白了——自己和郑彤彤的那一夜激情,就真让她怀上了。
春桃没有说话,他也不知说什么好。
许雪丽见他没有说话,火气更加旺盛。她噔蹬跑到郑彤彤身边,从她背着的包里拿出一叠医验报告,气唿唿地摔在春桃面前的桌子上。她说:「你看看,你看看,你干的什么好事?」
春桃将她摔在桌上的一叠医检报告拿起来一看,是人民医院开具的「尿常规检验报告单」里面的「+」明晰而醒目。
见春桃看了桌上的报告,许雪丽的声音反而小了,她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说:「你看怎么办吧?我们家彤彤可是受不起这种伤害的。 」
春桃不知道应对这种情形,他的心里,也从没有想过会有这么一幕情形出现。他嗫嚅着,不知如何答好。
倒是春桃的娘王秀花,张着笑脸迎了上去,她笑着对许雪丽说:「这,亲家母,事情已经发生了,你也别生气,生气也没有用,现在两个娃儿都这样了,事情就定了局,就是好事,是喜事,是你我都盼着的事呢。」
许雪丽听王秀花这样说,倒也没办法,但脸上的表情仍然愤怒无比。
她见拿春桃没辙,打也打不过,骂又不吭声,只得回头埋怨她的女儿彤彤:「死不听话的贱东西,我老早就跟你说过,交友要慎,交友要慎,你偏不听,现在可好,人家睡了,就白白睡了,你就独自去流泪吧。」
郑彤彤被她妈这样一说,还真是流下了泪,稀哩哗啦的,用手捧着脸,身子一颤一颤的。
春桃见郑彤彤抽泣,心里也过意不去,当初在床上向她阴泉河里爆发时,也没想过怀不怀孕的事,当时只图一时痛快,弄得爽,射得开心,哪管其它的。事后春桃还跟她开玩笑,说自己会对她负责的,可现今真切地怀上孕,躲避也不是办法,将这事像与我何干这样处理,更行不通。
反正是死路一条,春桃挺了挺胸,当即中气十足地说:「我将彤彤娶了!」
他说得干脆,利落,毫不犹豫。他心想,反正彤彤人长得倒也漂亮,而且还是有钱人。
春桃的妈王秀花一听他这样说,也满口满嘴地答应,说,这是好事啊,春桃将彤彤娶了,孙子也有了,两喜临门呢。
王秀花说着话,脸上的笑更浓了,她心想儿子暂时这样处理,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反正先将这对母女送走再说。要不这样说,说不定这郑彤彤的妈许雪丽,会做出什么来呢?
再说,她这样坐在堂屋里大吵大闹,左邻右舍还不瞅热闹,许雪丽肯定感觉不丢人,可他老李家,确实是丢人丢大了。
许雪丽却对春桃的话置之不理,对王秀花的话也不感冒,而是说:「你们屋里先搞万儿八千的给彤彤养胎,晚些时间,我再来商议他们办喜宴的事,还有,要结婚,也不能放到这林场里来结,偏僻不说,路也不好走,你们到镇上去摆几桌,想好了日期,我就请客。」
说罢,许雪丽拉着郑彤彤的手,就要走。
王秀花送了出去,说,不吃晚饭了啊?
许雪丽说,不吃了,吃不下。
转而又对郑彤彤埋怨,我真是想不通,那么多优秀的男人你看不上,偏偏看上这样的人?
郑彤彤挂着苦瓜脸,说::还不是喝醉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