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回到下午五点。
童瞳在闭目养神了两个小时,等养足了精神之后,就离开了李郁芬女儿杨敏的房子。后天就要扮演邪教上师去骗许莉那个老妖婆了。因为上次他跟老白一起在游泳池跟许莉母女有过劲距离的接触,虽然童瞳不能肯定许莉是否对他有印象,但是他是从来不打没把握的仗的,所以他要去做一些必要的伪装。
易容之术虽然在武侠小说里被描绘的神乎其神,可是在科技发达的今天,想改变一下形象,让一个不是很熟悉的人认不出来,却不是一件太困难的事儿,童瞳首先是想到的是改变肤色,他准备把自己晒黑,这样也符合电影里常见到的那些生活在缅甸这样的国家里的人。
童瞳先去找到了老白。老白整个下午都领着白毛在芸薹的网吧里踅摸小姑娘,他把张艳丽的车开出来停在网吧门口,让白毛这个小地头蛇把网吧里看着上路的并且有几分姿色的小太妹一个接一个的领到车里,先面试,如果觉得姿色可以并且没有那么流氓气,就让塞给对方一百块,让她把裤子脱了看看屄。可是踅摸了一下午,一个合适得也没有找到。
老白对童瞳抱怨道:“操他妈的,下午转了几个大网吧,小骚货看了几十个,小屄也瞅了十来对,没一个达标的,他妈的不是太流气,就是屄太烂,尻,你猜怎么着?有一个倒是挺漂亮,年龄也小,妈的,谁知道一脱裤,能熏死人,现在的小妞儿们还他妈的不如炮姐呢,卖屄的还知道做生殖护理呢。”
童瞳笑道:“哈,我今天倒是捡两个嫩的,不过身份有点不合适。我听说你那个老姘的美容院有晒黑机,就是能把皮肤晒黑的那种机器,你先带我去晒晒,然后晚上你再去酒吧迪厅那些地方踅摸踅摸,要是真找不到就算了。”
老白纳闷道:“怎么?你要把皮肤晒黑?哈,想变成古天乐?”
童瞳将心中的计划跟老白大致一说,然后摸着自己的脸笑道:“哈,你说要是冒充一个久居缅甸的华裔僧侣,会不会显得太白了点?再说上次咱们俩在游泳池许莉见过我。”
两人开车到了“伊丽莎白”美容院,老白找来了那个叫丽丽的风骚老板娘,说明了情况。丽丽见童瞳这么一个玉面帅哥要晒成巧克力不禁大唿可惜,不过见两人如此坚持,就亲自上手给童瞳服务。在晒肤间里,她让童瞳除去全部衣服,然后给他全身涂抹上防护油。
当丽丽看到童瞳那健美的身躯还有胯下那根过人的时,口水差点流出来。童瞳的本钱本来就天赋异禀,经过密教女专家姬无双的指点和神秘老道的气疗再加上这几天又频繁的跟众多女人交欢乐,他的胯下之物更是像经过二次发育一样,让一般人望尘莫及。
童瞳像烤鱼一样被送进晒肤机里,只用了不到十分钟,就将全身的皮肤晒成了健康深深的古铜色。又找来一个理发师,将原来精神的短发全部剃光,露出锃光瓦亮的头皮。还找来美容师将本来稍微粗一些眉毛修细。
当他穿好衣服再站在镜子前的时候,已经从一个放荡不羁的浪子变成了一个有些异域风格的光头异人。
老白站在一旁叹道:“还真就是你,有这个气质,要是把我也剃光了头也晒成巧克力,就根本不是那回事儿,黑子也不行,还就你行。唉——看来我们都别想了,那对母女花你要拔头筹了,哈哈。”
两人出了晒皮肤间,老白对童瞳挤挤眼笑道:“我去给丽丽‘算账’你先走吧,该去忙什么忙什么吧。”
童瞳笑着摇摇头,从挎包里拿出一个棒球帽戴在头上,把帽檐压得低低的,就出了美容院。
出门,下了台阶,童瞳正低头从挎包里取车钥匙,就听见身后有个女人用柔美的声音叫他的名字:“童瞳,童瞳。”
要知道童瞳刚刚做过晒肤,又剃光了光头还修了眉毛,就是跟他时间最久的女人芳芳见了他,估计也不敢认了,这个女人怎么会在他刚一出门就能一眼认出他呢?
而童瞳听到这个声音如遭雷击,这个听起来柔美的女声放佛一只巨大重拳朝他的胸口重重的给了他一下,让他一下唿吸困难,几乎喘不上气来。
他一点也没有对他成了这个样子还戴着帽子仍旧被别人认出来感到吃惊,因为这个女人的声音他太熟悉了,几乎他每天都会在脑子里回味。
这个女人的影子一直深深的藏在他这个放荡不羁的浪子的心里最深的地方,准确的说就像他心头一道永远难以愈合的伤口一样。让他不敢去想,也不愿意去碰。却又每每忍不住想起。
而且他也相信,这个女人是可以仅仅凭他走路的姿势就可以在茫茫人海里一眼将他认出来。
童瞳稍微楞了一下,却马上镇定下来,将头抬起,脸上伪装出一副满不在乎笑容朝着已经走到他跟前的一个身材高挑,一身素雅的黑色套裙,留着披肩长发,肤白如玉,相貌绝美的女人笑道:“你好,欣然。”
这个清丽妇人好像并没有对童瞳的肤色变化感到吃惊,或者说她甚至没有察觉到,她只是呆呆的站在他对面,痴痴的看着他的眼睛,喃喃的低声叫着他的名字:“童……瞳……”
六年前的冬天的一个雪天,就是这个女人,离开了童瞳,也将他心带走了。
他留给童瞳最后的影像就是一身素白,白大衣,白手套,白围巾,还有苍白的脸庞,冻得发白的嘴唇,只有那一头青丝是黑亮的。她留下的最后一句话是:“童瞳,我走了,别怪我,忘了我。”
这个女人就是童瞳的初恋——欣然。
如今那个冰清玉洁的女孩儿已经变成眼前这个风情万种的少妇,一身素白也变成端庄的黑色,那头柔顺悬垂的黑发也变成栗色的披肩大波浪,不喜粉黛素面朝天也变成了淡淡薄妆。没有变的还是那对清澈见底眼睛和眼底那抹隐隐的哀愁。
童瞳淡淡一笑,道:“你也来做护理吗?”
心头的千言万语此时也因为时过境迁只能化作无聊问候。
“哦……我……我是来接杜鹃呢,她……她在里面做护理,我们约好晚上一起吃饭呢,她刚给我打电话,说马上做完了,我正要进去找她,没想到……”
欣然指了指美容院的门回答道,刚想说什么,美容院的门被推开,杜鹃却从门里出来,朝着欣然笑道:“唉,欣然,你来了。”
杜鹃走过去拉住欣然的手,好奇的扭脸去看这个与欣然说话的男子,一看竟然发现是童瞳,惊得几乎五官挪位,惊唿道:“童瞳?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童瞳朝杜鹃咧嘴一笑道:“你好啊,杜鹃,哈,今天很漂亮嘛。”
“你怎么弄成这样了,丑死了,真别扭。”
杜鹃被童瞳的改变震撼得连身边的欣然都忘记了也忘记了这两人昔日的初恋情人今天是多年分别以后的第一次见面,大惊小怪的发表着评论:“前两天你不是还……”
说到这,她可能自觉失言,赶紧住了嘴,扭脸看了一下欣然,小脸一红。
童瞳道:“哈,现在不是流行嘛,我也赶一回时髦,嗯,你们不是吃饭吗,你们去吧,我还有事儿,那我就先走了。”
欣然赶忙道:“你要走吗?没事儿的话,我们一起去吃饭吧,我刚回来不久,就只联系上了杜鹃,想找你也不知道怎么找,杜鹃也说不知道怎么联系你,今天好不容易碰见,咱们……咱们一起吃个饭吧,好吗?”
她说完一脸期待的看着童瞳。
杜鹃脸色更红,她对欣然说了谎,她怕如果欣然和童瞳一联系上,就再也没有她什么事儿了。所以赶快接茬道:“走吧,童瞳,去嘛,我们老同学都这么久都没联系过了,今天能碰上真不容易,去嘛,一起吧,今天我请客,我请客。”
童瞳有心想走,可是看见欣然眼里的那份期待,就像脚不听他的使唤样,迈不开步子。杜鹃主动一手拉一个,将两个人的胳膊一兜,拉着两人就下了台阶。
欣然指着停在路边的一辆白色高档轿车,声音很轻地说:“那,坐我的车吧。”
童瞳道:“嗯,我也开车来的,你们给我说地方吧,我跟着你们。”
杜鹃嘟嘴道:“好了,你们两个有钱人,都有车行了吧。那这样吧,我跟欣然前面走,你跟着,就在步行街刚开的那家鱼头火锅店,欣然最爱吃鱼吃辣嘛。
我已经定好位置了,202包厢。“两个女人上了车先走,童瞳在后面跟着。到了地方,由于那家饭店的生意太好,只剩下一个停车位,童瞳只好将车停在远处,让两个女人先上去。等童瞳停好车进到饭店的时候,刚一进门,却看见小蕊和一个女人站在吧台外面。而且小蕊还嘟着嘴,一脸得失望之色。
小蕊也看见了童瞳,先是一楞,马上跑过来,凑到他跟前,用手去搓他的脸,吃惊地说:“老混混,你这是干什么去了,下井挖煤了?怎么变成煤黑子了?”
一边说着还要去摘他的帽子:“今天怎么想起来戴帽子了?”
童瞳赶紧压住帽子,笑道:“怎么,变黑了,你不喜欢了?我下午刚晒的,好看不?”
小蕊又仔细打量了一番,然后一脸坏地说:“难看死了,嘿,不过,难看了也好,省得你去招惹别的女人。你来这干嘛?也是吃饭吗?”
童瞳道:“是啊,你呢?”
小蕊气道:“我也是啊,今天我请我师姐吃饭呢,谁知道来了没位置了,你说气人不气人。对了那是我师姐。”
小蕊把童瞳拉到吧台那里指着一个漂亮的女人给他介绍道:“秀秀姐,这个就是我男朋友。这个是我师姐,秀秀。”
这个秀秀身材高挑,穿着牛仔裤,掐腰衬衫,有一双极为修长的大腿和紧窄细腰,皮肤白皙,长得极为秀气,看着有二十六七岁。
童瞳忙对她笑笑,点头道:“你好,我是童瞳。”
那个女人也含蓄朝他点了点头笑笑。
小蕊道:“你一个人来啊,你订位置了吗?”
童瞳道:“嗯……我跟两个同学来的,他们订了包厢的。”
小蕊道:“男同学,女同学啊。”
童瞳心想:今天真是不该碰见的都碰见了,无奈地笑道:“女同学,刚好碰见的。”
小蕊道:“几个啊?”
“两个。”
“都是女的?”
“嗯,都是女的。”
小蕊撇了一下嘴道:“是嘛,那刚好啊,那就一起吃吧,反正我们也没位置,我也该见见你朋友了吧。”
这时,欣然和杜鹃从饭店的二楼走下来,都是一脸的着。见到攥着童瞳的手的小蕊,两个女人脸色都是一变。
杜鹃道:“干嘛呢,童瞳,停个车停了这么长时间啊,我们还以为你跟谁撞着了。这两位美女是……”
童瞳心中感叹着这个城市实在是太小,吃个饭也能遇见一堆熟人,笑道:“没有,刚好碰见我两个朋友,她们来的晚,没位置了。嗯……”
欣然眼里的复杂之色很快变成了热情,她笑着说:“那就一起吧,反正包厢挺大的,三个人也坐不了。”
小蕊一见欣然,心中暗赞,好一个又漂亮又有气质的女人啊!同时以身为女人的独有的敏锐直觉,她马上察觉到童瞳跟这个女人关系肯定不一般,因为她还是头一会见到这个老混混在女人面前变得连说话都支支吾吾的。
小蕊也不客气,一把拉起师姐秀秀就走上楼梯,笑道:“好啊,那就一起吧。”
秀秀想推辞,刚想开口,却被小蕊掐了一把手心,把话给她堵了回去。
众人进了包厢落座,童瞳坐在两对女人的中间,硬着头皮给这四个一个比一个漂亮并且又各具特色的女人互相介绍,他指着欣然和杜鹃道:“嗯——这是我的同学,欣然和杜鹃。”
然后又指着小蕊道:“这位是……”
小蕊马上伸出手按下童瞳的手,笑着嗔道:“老混混,看你,别指来指去,多不礼貌,都这么大人了,说你多少次,你也不听,我们又不是你那些兄弟。”
然后笑着对欣然和杜鹃道:“我叫小蕊,老混混的女朋友,这位是我的师姐秀秀,认识你们很高兴。”
今天的小蕊打扮得很利落,牛仔裤,白体恤,大手袋,马尾辫,妆也化得很淡,一副可爱的小女孩儿样子。自从她上次知道童瞳喜欢穿女人穿白色以后,现在几乎都穿白色衣服。只是两个耳朵垂儿上的各有两个款式新潮的耳钉,还略带些太妹的气质。
杜鹃不仅有些吃醋,先瞥了童瞳一眼,朝小蕊道:“呦,多漂亮的小妹妹啊。
认识你也很高兴。“又朝着童瞳道:”
看不出来啊,童瞳,你还藏着这么一个可爱的小姑娘做女朋友,真有本事。“她故意将藏和可爱还有小这三个词咬的很重。
童瞳尴尬的笑笑,不自觉的摸出一根烟放到嘴里要点,却被小蕊一把拽下来,扔到桌上,摆出一副小媳妇的样子,嗔道:“老混混,讲点公德好不好,这屋子这么多美女,想让我们都抽你的二手烟啊。”
童瞳老脸一红,幸好刚晒了黑,否则就要出丑。他不自觉看向欣然,却发现她却是一直含着微笑,很是喜欢地看着小蕊,没有显露出一点讨厌之意。
杜鹃好像突然想起来一样,对欣然道:“唉,对了,欣然,你们家小公主晚上怎么吃饭?你怎么不把她一起带来呀,我都还没有见过呢。”
欣然表情一黯,勉强笑着说:“哦,她在她奶奶家,没事儿的。”
童瞳手一颤,不自觉的又去拿烟,却又被小蕊给夺了去。
在一番客气推让之后总算是点完了菜,等火锅煮沸以后,众人开动,小蕊继续着“人来疯”不停的让童瞳给她夹菜拿纸巾什么的,还有意无意的挤兑童瞳一句,拿他开玩笑。本来是老同学老情人的聚会,却变成了这个小女孩儿“夺夫表演”童瞳闷头吃喝,也不怎么说话。杜鹃却成了好事分子,一边对童瞳坏笑一边问小蕊:“唉,小蕊啊,你是多大了?是上学还是工作呢?”
小蕊道:“我,21了,嗯,我是学舞蹈的,现在准备开一家舞蹈俱乐部,刚开始,现在正在装修呢,马上就好了,就在这附近,今天就是请我的师姐出山帮我,我这位师姐,可是在全国获过大奖的舞蹈家呢。”
杜鹃咂着嘴,说:“啧,不错啊,厉害厉害,小妹妹真是年轻有为啊。真难得。”
然后看着秀秀说:“我说呢,这么好的身材,一看就是搞舞蹈的,唉,秀秀,别客气啊,你吃啊。”
秀秀大方的对众人笑笑,然后对小蕊道:“好了,你就别给我脸上贴金了,都是过去的事儿了。”
小蕊笑道:“怎么是贴金呢,本来就是嘛。对了,到时候我开业了,你们要去捧场呢,放心,你俩是我们家老混混的同学,给你们免费了,不过要帮我做宣传啊,呵呵。”
杜鹃道:“好啊,等我生完孩子我肯定会去的。哈,真是谢谢你了。”
然后扭头对着欣然叹道:“唉……欣然啊,看见没,咱们都老了,奔三张儿的人了,你看人家童瞳找的这小女朋友,多好,又青春,又有魄力,真是羡慕呦。”
欣然含笑不语,却抬头看了童瞳一眼,眼神里流露着真诚的祝福。
小蕊朝欣然笑着问道:“这位姐姐气质真好呀,一直都不说话,你这么漂亮,我想你上学的时候一定是校花吧。哈,我们家老混混有没有追过你啊。”
这个突然的问题却让童瞳和欣然两个人同时一楞,欣然玉手一抖,刚夹起一筷子粉丝又掉进锅里。
杜鹃赶紧解围,伸出筷子加了一块鱼肉给她放进碟子里,笑着对小蕊说:“妹妹,你也别管你们家老混混上学时候追没追过谁了,反正当年我们学校最帅的帅哥成你们家的了,呵呵。”
小蕊笑道:“我真的很想知道,我们家老混混上学的时候是什么样,对了,你们是什么同学?初中,还高中,哈,估计不是大学吧。我们家老混混是没上过大学的。”
杜鹃笑道:“我跟你们家老混混是初中,高中都是同学,欣然是高中跟我们同学。你们家老混混上学时候嘛,哈,傻乎乎的,没什么特别的,就是下课打架,上课睡觉呗。”
“是嘛,傻乎乎的?怎么个傻法?”
小蕊兴奋问道。她当然不知道杜鹃说的傻乎乎意思是指童瞳每天坐在她身边却对她毫不理会,却傻傻的天天用眼神浇灌坐在前排的欣然。
杜鹃笑道:“还是让你们家老混混自己给你说吧。省的他埋怨我爆他的料儿。”
这一顿晚餐就再杜鹃和小蕊两个女人叽叽喳喳对话中吃完,童瞳和欣然只是无意交汇了一下眼神,却飞快的互相躲过。最无辜的是小蕊的师姐秀秀,虽然知道气氛尴尬,但是作为配角,只是闷头吃饭,一言不发。
算账的时候,三个女人都争抢着付账,弄得来收钱服务员不知道该接那个女人递过来的钞票是好。最后童瞳不耐烦的高声说了句:“都别争了,我来。”
三个女人才乖乖的结束了无谓买单争夺战。
要走时,欣然突然从手上取下一条精致的银质的手链儿来,拉住小蕊,笑道:“小蕊,咱们第一次见面,我这个人不怎么喜欢说话,但是我一看见你就很喜欢你,这条手链儿送给你,别推辞,虽然不值钱,但是很珍贵,这个东西也应该属于你,希望你好好爱惜。”
小蕊一脸迷茫扭头看着童瞳。
童瞳微微皱了下眉头,对小蕊笑笑道:“既然人家送你,你就收着吧。”
小蕊连忙致谢。欣然很郑重的将那条银质手链给小蕊戴在手上。
出了饭店,小蕊故意让童瞳送她和秀秀回家,欣然和杜鹃就跟他们告别。小蕊让秀秀坐在车后座,自己坐在副驾驶座上,童瞳刚开车,她也不顾外人在场,张嘴就问:“老混混,那个叫欣然的以前是不是跟你有一腿啊?这条链子是不是你送她的?”
童瞳脸色一暗道:“别说的那么难听,什么有一腿,没一腿的,不想要就给我。”
小蕊并没有恼,反而笑道:“好好好,我说错了,我才不给你呢,这链子可是人家心甘情愿的让——给我的,我当然要好好爱惜了。老混混,你真有眼光啊,她真美,我长这么大除了我姐姐,还真没有服过谁,这次我是认输了,这个欣然真是太女人了。唉,原来你喜欢那样的女人,那我可完蛋了,我这辈子也修炼不到她那样。”
童瞳淡淡道:“你也没必要跟她学,每个人的生长环境和生活经历不一样吧。”
小蕊却突然叉开话题道:“唉——老混混,我师姐刚刚回复单身,你有没有什么像样点的兄弟,给我师姐介绍一个?我这师姐也是正宗的校花呢。”
车后座的秀秀嗔怒道:“小蕊,你……你怎么老是往我身上扯啊。我可没招你吧。”
童瞳笑道:“哈,这还真没有,我那帮兄弟,唉……估计秀秀一个都看不上。”
小蕊又疯笑道:“呵呵,那你觉得我这师姐怎么样呢?干脆我们姐俩都跟了你吧,我知道我一个人也盛不下你,省的便宜外人。”
童瞳倒是被小蕊给逗乐了,笑道:“哈,我倒是没什么意见,就是不知道咱们秀秀愿意不?”
秀秀俏脸马上通红啐道:“小蕊,你这个疯丫头,怎么什么都说的出口啊,真没见过你这样的,还有给自己男朋友介绍对象的?”
小蕊伸手拧了童瞳大腿一把:“哼,你个花心的老混混,刚一试试你,你就原形毕露了。”
童瞳表面讨饶,心里却是暗笑,别说你师姐了,我下午刚吃过你亲姐姐的奶,唉,真是一本煳涂账啊,将来不知道如何收场。
到了秀秀家,小蕊也要下去,说继续跟秀秀商量商业计划,想让童瞳也去帮着一起出出主意。童瞳哪里有那个心情,就推辞说还有事儿。秀秀先下车,小蕊扑到童瞳怀里,咬着他的耳朵说了句:“我不管你心里还装着谁,也不管你有多少个女人,我只要你爱我就够了,真的。”
跟小蕊分开后,童瞳马上去找了一家酒馆,要了一瓶二锅头,随便要了几个菜,独自喝着闷酒。菜是一口没动,酒已半瓶下肚。
刚过半个小时,童瞳就接到杜鹃打来的电话:“童瞳,你在哪儿呢?快来我家吧,欣然说要到我家坐坐,谁知道刚进来,就问我要酒喝,还要白酒,我没办法,就给她了,没想到她拿白酒当水喝,不到五分钟,就灌了一个半斤装,我拦都拦不住,现在坐哪只是流眼泪,也不说话,还拼命问我要酒喝,我都不知道怎么办了。你快来吧。”
童瞳挂了电话,没有动,坐着发愣,一会从口袋里摸出一枚硬币,默念道:“如果我连掷三次都是国徽朝上,那我就去,否则就各走各路永不相见。”
他之所以这样,因为他知道,如果现在他去,如果他看见欣然的眼泪,那么他些年学会冷漠会瞬间就会被化解,他就会万劫不复。
天意弄人,童瞳连掷三次,俱是国徽朝上……
杜鹃一开门,也是眼圈红红的,朝童瞳指了指卧室。
卧室里传来欣然带着醉意夹杂着哭腔的声音:“杜鹃……你去哪了……快给我拿酒来啊……放心……我没事儿……我只是心里高兴……真的……看见他找了个那么好女孩儿……我真替他高兴……给我酒嘛……我要喝……”
杜鹃闻到童瞳也是一身酒气,幽幽道:“你们还真是一对冤家,连习惯都是一样的。唉……”
童瞳道:“有酒吗?”
杜鹃赶紧找来一瓶,塞到他手里,并且说道:“你们随便吧,没事儿,我们家那位又出差了。”
童瞳走进卧室,见欣然头发凌乱着盖住她的脸,歪歪斜斜的坐在床边的地毯上,身子无力的依靠在床上,原本雪白的脸颊已经变得殷红,显然已是喝了不少的酒。但是他比杜鹃了解欣然,他知道欣然酒量,一瓶白酒根本打翻不了她,只是她喝的过于猛了点,以前他还是为了不输给这个女孩儿才苦练的酒量。
他还知道这个女人如果半斤酒下去就会开始莺声燕语,一斤酒下去唱起歌来能迷死人,一斤半下去,那火烫的身体能迷死人。只是这些很少有人知道,估计除了他自己,没有别的男人知道,只是现在的童瞳也不敢保证是否他的估计是否还正确。
童瞳俯下身去,用手将欣然的长发撩到她的耳后,柔声道:“来,我陪你喝。”
欣然听到童瞳的声音猛的一颤,赶快睁开眼睛,用手快速的擦去眼角的泪水,极力的恢复冷静,勉强地笑道:“你……你怎么来了,我没事儿,我高兴,到杜鹃家来喝点酒,呵呵,好久没喝了,有点醉了,杜鹃不知道我能喝,估计吓到她了,没事儿,真的。”
童瞳笑道:“我知道你没事儿,你的酒量我当然清楚,你是天生的海量,当初你不是还笑我的酒量差吗?说不喝不过你的男人都不算男人吗?”
他将手里的酒瓶的盖子打开伸到她眼前道:“来,再试试我的酒量吧,刚才咱们没喝成,现在我陪你喝,我也很久没有好好喝过白酒了。这酒还不错,老规矩,咱们对瓶吹,好不好?”
“不喝了吧,你……你那个女朋友呢?杜鹃呢?在人家家里不好吧。”
欣然没有接酒瓶,躲着童瞳的眼神。
童瞳先对着瓶口猛灌下一大口,然后将瓶子递到她面前:“别管别人了,你就是管别人管的太多了,所以才顾不上自己了。人偶尔可以自我一回,不是吗?”
欣然惨然一笑,接过酒瓶,也是仰头灌下一口,然后抹了一下嘴角道:“好,今天我谁也不管,陪你喝。”
两人像比赛一样,不到十分钟,又是大半瓶酒下去,欣然咬着嘴唇痴痴的笑,说道:“瞳,这几年你过的好吗?”
童瞳笑道:“别那么俗好不好,什么过的好不好,反正没死,瞎活呗。”
欣然一边笑着,可是两行眼泪却从眼角流下:“我妈死了,做完手术不到两年就死了。”
童瞳惨笑,又灌下一口酒:“别说了,我理解你,不怪你,当初我没钱,我们家也没钱,我也搞不到钱,帮不了你。”
欣然抬手摸着他的脸,悲切地说:“我对不起你,我欠你的,这辈子也还不上了,当初要不你不上学,去街上混,想办法给我筹学费,我连那个财会中专都念不了,可是……可是……”
“别说了,你不欠我的,那时候我愿意。”
童瞳打断她道:“别说过去了,给我唱个歌吧,好久没有听你唱了。”
“好啊,我给你唱,你想听什么?”
“《爱的代价》我就想听你唱那首《爱的代价》”
欣然轻了轻嗓子,摇摇晃晃的站起来,拿起刚才和的拿支酒瓶当麦克风,开始唱:还记得年少时的梦吗,象朵永远不凋零的花陪我经过那风吹雨打,看世事无常,看沧桑变化那些为爱所付出的代价,是永远都难忘的啊所有真心的痴心的话,永在我心中,虽然已没有她现在的欣然,唱起这首歌曲,已经没有了当初的青涩,没有了那种为赋新词强说愁的情怀,唱的辗转起伏,将歌词的意境诠释得淋漓尽致,只是腔调过分哀怨,如杜鹃滴血。
走吧,走吧,人总要学着自己长大走吧,走吧,人生难免经历苦痛挣扎等欣然唱到:“走吧,走吧,为自己的爱找一个家。”
这句歌词的时候再也忍不住悲戚,跌坐下来,扑到童瞳怀里大声抽泣道:“瞳,我再也没有家了,我唱不下去了,我忘词了,对不起,对不起。”
童瞳没有动,却接着喃喃地唱道:也曾伤心流泪,也曾黯然心碎,这是爱的代价也许我偶尔还是会想她,偶尔难免会惦记着他就当她是个老朋友啊,也让我心疼,也让我牵挂只是我心中不再有火花,让往事都随风去吧所有真心的痴心的话,都在我心中,虽然已没有她欣然搂着童瞳的脖子颤抖着吻着他的唇,抽泣着说:“瞳……想我吗……想我吗……”
童瞳用牙齿咬着下欣然伸过来的舌尖道:“想……每天都想……一直在想……”
这对分别已久的恋人又疯狂的相拥在一起,舌头和嘴唇纠缠撕咬着,像要把对方给吃下去。
“要我吧……瞳……要我吧……现在我是你的……我是你的。”
欣然狂乱的脱着他的衣服,掀起他的T恤胡乱的吻着他的胸膛。
童瞳突然冷静下来,用力的推开迷乱的欣然,冷冷地说:“你醉了,你不需要这样,我也不想要。”
他可以为了生理上的欲望随便跟一个女人上床,也可以为了达到某种目的轻易的跟女人苟合。但是此刻,面对自己的初恋,面对这个曾经让他刻骨铭心的女人,童瞳却没有任何的生理上的冲动。
欣然幽幽地说:“你是不是嫌弃我?”
“没有。”
童瞳灌下大一口酒。
“那是为什么?”
童瞳站起来,苦笑道:“因为我现在要是跟你上床了,我就再也不会想你了,我就会马上把你忘得干干净净。”
他用力拍着自己的胸口接着大声嘶吼:“在这儿,有一个欣然,但是跟现在的你不是一个人,明白吗?不是一个人!我现在也有钱了,可是我什么都没有,我不想用我的鸡巴再把我心里最后一点干净的地方给糟蹋了,你明白吗?”
看着声嘶力竭的童瞳,欣然的眼泪如珍珠般坠落。
“你干嘛要回来,你不是去省城了吗?干嘛要叫住我啊,就当不认识我不就行了?我他妈的晒成这样,你也能认出我吗?我告诉,我现在不光是皮肤黑,我从里到外都是黑的,从里到外,从里到外,都是黑的,都是黑的。我现在干着比杀人放火还卑鄙的勾当。我他妈的早就不是我了。”
在门外听动静的杜鹃却再也忍不住了,跑进来使劲推了童瞳一把,哭叫道:“你干嘛,你凭什么这么骂欣然啊,欣然有多苦,你不知道吗?她妈妈当时躺在医院里,做手术就可以活,不做就只有等死,你不知道吗?你现在牛了,还说干什么杀人放火,你早干嘛了,你早怎么不杀人放火给欣然弄钱去啊。”
杜鹃虽然嘴上这么说,却说着说着扑到童瞳怀里,搂着他哭起来。
童瞳挣开杜鹃的胳膊,抬起手使劲捶了捶脑袋,惨笑了一下,对着两个女人说:“哈,我看来酒量也不行了,喝多了,不说了,本来该高高兴兴的,我真没用,以前没用,现在更没用,算了,我走了,你们聊吧。欣然,喝酒了,就别开车了,要回家的话,打车吧。”
说完,他摇摇晃晃的转身准备离开。
此刻,他除了离开还能做什么?就算他知道欣然还爱着他,还想着他,还念着他。就算他知道欣然过着尽管衣食无忧却毫无幸福可言的生活,就算他知道她老公吕行长是个喜欢幼齿的色魔,就算他现在有钱了,有能力给她幸福,可是,昨天刚刚才杀了一个人的他又能做什么?
“别走,童瞳,等一下。”
一直没有说话的欣然,此刻却站起来,脸上露出一种难以名状的笑容,对他说道:“我也想忘了你,你不是说如果要了我,就会忘记我吗?我跟你一样,我也想忘记你。”
她一边说,一边脱着身上的衣服,丝毫不顾及一边的杜鹃,很快外面的黑色套裙被脱去,一副只穿着白色内衣成熟胴体,显露了出来,虽然生了孩子,却依然完美,小腹依然平坦如昔,不见一点赘肉。
只听她幽幽道:“要我吧,这样,我也就不会天天想着你,也不会再被这种想念折磨下去了。瞳……要我吧……”
童瞳手中的烟,掉在了地上,他颤抖的手指再也无力夹住轻巧的香烟。他走过去,抱住欣然开始狂吻……
而杜鹃擦着眼泪走出了卧室,轻轻关上了房门……
这一夜,童瞳彻底脱胎换骨,他心底那份最后的柔情也随着体液排出。
但是,让童瞳始料不及的是,他所修炼的双修之术,却在这一夜有了质的飞跃,之前跟其它女人他都没有用出真情,所以很难达到那种灵肉合一境界。而双修之术的最高境界,却是从有情到无情。
女人是男人的世界,但是当这个世界充满肉欲和荒凉,再也没有纯粹的真挚的情感,那么像童瞳这种男人要么成佛,要么成魔。
而佛与魔也仅仅只有一线之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