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首次租房
二零一三年夏天,我终于从C大毕业了。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将所有的垃圾
――那些不知所云的课本。一股脑儿装进一个大塑胶袋里,卖给在宿舍门口等候
已久的收废品的老头,换回来几张皱皱巴巴、油乎乎的钱票,数了一下,大约有
二十几块钱。
另外三个同学陆陆续续地从寝室里搬了出去,就剩下我和那一团孤零零的铺
盖了。宿舍管理员上来催了几次,我开始意识到在找到那该死的工作之前,我得
先找个住处。
C市的天气已经热的透不过气来了。
菜市的入口的对面有一个广告栏,上面像乞丐的补丁一样贴满了租房的小广
告。打了几通电话,我开始变得有些烦躁不安,汗水大颗大颗地从额头上滚落下
来――光是仲介费就是三四百,我哪儿租得起呀!
正在一筹莫展的当儿,「兄弟……」一个嗄哑的声音在身后响了起来,「你
是要租房吗?」
「是啊……」我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气馁地转过身来,一个瘦小如猴的中年
男子抓住了我的手臂。
「我那里有房要租!要不要去看一下……」他告诉我,沾满油污的黑脸上挂
着焦灼的神情。
「你打算租多少钱呢?!」我问道,这才是眼下最重要的问题,我得看看能
不能承受得起。
「三百!」他竖起来三根枯瘦的手指,见我面有难色,狡黠地眨了眨浑浊的
小眼睛,「我现在说了也等于白说嘛!你先随我去看看,准值这个价,价钱上嘛
……好商量!我们都能理解学生娃儿的难处……」
也许是他那诚恳的态度打动了我,我跟着他后面离开了菜市场,从网吧旁边
的一个巷口拐了进去。
「是你自家的房吧?」没人的时候,我突然警觉起来,假装漫不经心地问道。
「是啊!相信我吧!老弟,我不是仲介的托儿,也不是骗子……」他的声音
一直是沙哑的,仿佛熬了很多夜,走起路来脚步漂浮不定。
「那……我该怎么称唿你呢?」我礼貌地问道,虽然这话对于甄别骗子没有
多大作用。
「我姓程,叫我程叔就行啦!」他操着一口纯正的地方话,一直埋头赶路,
拐过了一个臭烘烘的公共厕所,「原先住的是一个妹儿,前天才搬走……」
「是吗……」我相信了他,骗子可没有这么淡定,说起话来通常啰啰嗦嗦的,
「我姓季,季纪吉,有点拗口,叫我小季或者小吉吧!」我说。
「噢!小季啊……」他嘟咙着,领着我饶过长满巴山虎的陈旧的围墙,来到
一个长条形的院子里,院子里有一排什么树我现在记不得了,只记得稍微凉爽了
一点。
这是一幢六层高的旧楼,最里面的那个楼口上面挂着一个长了绿锈的铜牌,
上面刻写着三个白字:「一单元」,我们就从那里走了进去,在第一层的第一间
房前停住了。透过铁栅栏能看见木门上黄色的油漆已经剥落,上面钉着一小块铝
牌,上面镌刻着:「1-1」。
「开门!开门……」他粗鲁地摇晃着铁栅栏,发出一阵刺耳的咣啷啷的响声。
里面没有人应声,他暴跳起来,用脚狠狠地踢铁栅栏,砰砰直响,一边高声叫駡
着:「臭八婆!快来给老子开门!给老子开门……」
门终于打开了,门后闪出一个矮胖白皙、身材还算匀称的妇人来,怒气冲冲
地骂道:「你叫魂啊你!我刚才在蹲厕所……」她大概还要骂出更不堪入耳的话
来,突然看见我在程叔身后探头张望,一时涨红了脸,满脸堆下笑来:「看房子
的吧?请进,请进……」
程叔喘着气,率先撞进去,一把推开妇人,穿过堆满了杂物的过道,在另一
端的门后扛起一架类似发电机的小机器,大踏步地从后面走掉了。
我还没回过神来,妇人已走到过道中央,将一扇木门推开后向我招了招手:
「嘿!小伙子……过来看看吧!这就是我们要租掉房间哩!」
这时候,我才发现她已经不生气了,两腮上露出了两个好看的小酒窝,肥厚
的嘴唇调皮地撅着,这让她的那张杏子醒圆脸有了一种稚气的、甚至于可爱的表
情――但是我的直觉告诉我,这婆娘绝对不是省油的灯!
从外表上看,她比丈夫至少要年轻七八岁,身上披着一件有拉鍊的绿色尼龙
浴袍,裹着肥满的臀部和鼓鼓的胸脯,但很有审美感。她把我领到闷热的屋子里
之后,就立刻把这件浴袍脱了,露出一身薄薄的黑色紧身连衣长裙来。
对于一个人来说,房间显得有些大,大约有十二三平米的样子。窗户也出奇
的大,几乎将那扇墙占了三分之一,生�铁护栏上披着脏乎乎的暗绿色厚窗帘,
三对向外对开的木格玻璃窗朝向一个宽敞的车库。窗脚放了一张结实的双人床,
上面的床铺已经揭走,只剩下一张灰尘满布的棕垫,床尾剩下的缝隙里竖着一排
超过两米高的衣柜,被拆掉的一个隔间里刚好放了一台四十寸的纯屏旧彩电,紧
挨着衣柜的是一个半人高的小碗厨。
除此之外,就只有门后那张配了塑胶凳子的不伦不类的书桌了,如果不算上
墙上挖出来的一大一小的空洞的话——小的那个可以放点书,大的那个是规则的
扇形,用厚纸板煳着,看得出来和另外一个房间本来是连通的。
「嗯!不错……」我沈吟着,这是我第一次租房子,缺少比较的物件,「好
倒是好,就是厕对着所门,门上还裂了几道缝,味道不好……」
我摸着最大的那条――差不多都有小指头宽了的缝吸了吸鼻头。
「哎呀!这个嘛……」她惊讶地说,仿佛第一次发现门上裂了缝,「就你鼻
子尖,以前住过好几拨房客,都闻不到什么味儿哩!」她尖酸地说。
「那么,你租多少钱?!」我只是想在价格上低一点,也没打算和她争论这
个无关紧要的瑕疵。
她并没有马上回答我的问题,而是拉着我出了房间,经过厨房径直来到了程
叔消失的地方――后门外,站在廊下的平臺上挥了一下手,「你看……看看!这
么大个车库都是空的,多么清净的地方啊!又宽敞又明亮……无论是工作和学习,
整个C市都没有这样的好去处!」她介绍说。
我粗略地扫了一圈,这算什么车库,还不如直接叫垃圾场算了,心里有点反
感她夸大了事实。
「可是……究竟要多少钱呢?」我又问了一遍。
「三百,只要三百!」她将三根胖乎乎的指头在我眼前晃动着,见我有些犯
难,赶紧说:「再也没有比这么低的价格啦!水、电、气费,一概都不用你交!」
我哪能不知道这是最低的价格,只是我目前只能住得起两百多块的房间,十
二三平米的房间,再加个车库对我来说太奢侈了,而且完全没有这个必要,「那
我……我再看看吧?留个电话怎么样……」我难为情地嗫嚅着。
她顿时变了脸色,不愉快地哼了一声,沖着车库那边叫喊起来:「阿霞!阿
霞……拿张纸和笔过来给这个哥哥,写电话号码!」
「好叻……」一个娇脆的声音应声答道,一个少女从车库那堆杂物中扑腾出
来,手中抓着一张撕下来的练习簿和意志铅笔。她穿着一件灰扑扑的水红色连衣
短裙,像只欢快的小鸟一样跑到我面前,「给你,哥哥!」她甜甜地、飞快地笑
了一下,红着脸又跑回去了。
我这才注意到那边摆放着一张方桌,桌子上胡乱地堆码着一些课本,那可爱
的天使就藏身于砖砌的方立柱后面。
就在着短暂的照面中,我看清了她的脸,那是一张完全不同于她母亲的鹅蛋
脸,粉嫩嫩地闪烁着健康的颜色。这是个早熟的女孩,虽然她的身材还不够丰满,
在她身上混杂着童年过渡到少女的那种可笑和天真:两只小乳房没有长成形,但
从那绷得紧紧的胸口来看,明显变得坚硬了,肩膀和臀部都变宽了,反衬得那腰
异样的纤细;在那一双长长的、略微带点羞涩和顽皮的眼眶里,棕色的眼珠像两
颗小玛瑙一样闪闪发亮。
包租婆念了一串电话号码,见我痴痴地望着车库那边,懊恼地催促道:「快
写呀!愣着做啥呢?!」
我这才回过神来,又要求她念了一遍,将纸扑在墙上写下了一串数字。
「你没看上……」包租婆见我将纸折叠起来放进衣兜里,转身要走,显得有
点失望。
「少五十块的话……我就租!」我嘟嘟哝哝地转身走进过道里,慢慢悠悠、
左看右看地走到门边,就快踏出门槛了,还没听到她挽留的声音,「那好吧……
我今晚就搬过来!」我扭头沖着她说,因为那个少女曼妙的身影一直萦绕在脑海
里,怎么也挥之不去。
就这样,我在那些散发着少女气息的书堆里签下了我的第一份租房合同。在
烈日炎炎的午后,我拖着笨重的行李,离开了本该眷恋却无法回首的C大校园,
搬到了工人村一号楼一单元,开始了我的第一段难忘的蜗居生活。
第二章·暗夜呻吟
大概花了三四个小时的时间,太阳快要落山的时候,我才将偌大的房间打扫
干净,在那张硬邦邦的双人床上,铺上了我从学校里带来的军绿色的被套。
墙上挖出来的那个小方孔放不下所有的书本,我拉开书桌的抽屉正要将书本
放进去的时候,却在抽屉靠里的地方摸到了一个长条形的塑胶盒子。
「难道是上一任租客……程叔说的那么妹子,将眼镜盒落在这里了?」
我掏出来一看,透明的塑胶盒里果然裹着一块枚红色的毡布,打开抖了几下,
一根肉色的棍子掉落在地上弹了两下,「我的天……这不是传说中的按摩棒吗?」
我大吃一惊,愣愣足足几十秒钟才将它从地上捡起来。手由于惊恐有些发颤,
忐忑不安的包回毡布里,原封不动地放回了抽屉里,「万一她要回来找呢?」我
想。
接下来的时间里,我都被这件突发事件困扰着,并开始充分发挥自己的想像
力:就在我身下的这张床上,一个外表清秀的女孩,将窗帘关得严严实实,在夜
深人静的时候,紧紧地握着抽屉里那根粗大得有些吓人的按摩棒,插到娇小肉穴
里,咬紧牙关轻轻地旋动着,旋动着……突然一声压抑的尖叫过后,酸软无力地
倒在了床上……
我将这桩突发事件,连同这段天马行空的想像详细地写进了日记里,并注明
了日期和气温:『七月十二日 星期六 38.5℃ 酷热无云』
我有写日记的习惯,在搬家的路上,经过文具店的时候,我买了一个精緻的
棕色皮面的64K大小的日记本,以此来纪念新生活的开始。
房间里没有联网,我的笔记本暂时用不上,我只好到菜市斜对面的那家网吧
里发了十来个应聘简歷,出来时已是街灯昏黄,回去的时候,顺便在巷口的一家
面馆里吃了三两小面,打着嗝儿回到我的「新家」里。
洗澡的时候,我才发现洗手间的门没有插销,喷头还将就能用,只是每过几
分钟,我便要伸手推一推那扇摇摇欲坠的玻璃门――洗手间在客厅和厨房之间,
房东一家总是不停地在走道上跑来跑去。
好不容易洗完澡回到房间,打开电视,只有中央一臺、中央财经频道、中央
体育频道和C市的三四个地方频道――我敢保证,总共不到十个电视频道。
每个频道了我都看了一遍,直到兴味阑珊才倒在床上,迷迷煳煳地睡了过去。
半夜的时候,我突然被一声尖叫声惊醒了过来,爬起来一看,电视萤幕上雪
花闪动,原来忘了关电视了!
我蹭下床来将风扇加大一个档位,懊恼地拔掉电源,在黑暗中哼哼唧唧地摸
回床上躺下。
可那声音仿佛就在耳边,断断续续地抓挠着我得耳膜,使我无法安眠。起初,
我还以为是老鼠跑到房间里来了,尖起耳朵听了一会,却又不大像,反而更像是
那种时候女人的喘息声……
渐渐地,女人的声音提高了不少:「别那样啊……啊啊……」
「准是房东两口儿在干好事,这把年纪了,毫不收敛……」我更加确定了之
前的猜测。
「痒呵……痒死啦……不舔……舔……」
那声音娇娇嫩嫩的,喘得越来越急促,只是断断续续地听不大清。
可是强烈的好奇心沖淡了睡意,为了听清楚她吐出来的每一个字,我只得用
手将头在枕头上直起来,侧耳朝向声音发出来的方向,好使声音能够顺畅地传到
我耳朵里来。
「噼啪噼啪……噼噼啪啪……」伴随着一阵淫靡的、猫舔糨煳似的声音,女
人的呻吟声越来越高,「呜啊啊……呜呜……要折磨我到天亮吗?」
「嘿嘿……」男人低低地笑了两声,紧接着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动,「我还没
舔够哩!这么快……就受不了啦!」他哑声哑气地嘟咙着。
女人嘤咛一声,娇嗲嗲地哼道:「看,都流出好多来了,这么硬……快些进
来啊!」
白天还一本正经的模样,到了床上就这么淫荡了,这种强烈的反差,使我觉
得分外的刺激,脑海里不断地浮现出她赤裸裸的样子来:在程叔的身下,白生生
的一堆肥肉,屁股像面团一样的丰满结实,特别是获得了自由的奶子,肯定如两
座小山丘一样地高耸着……
不知何时,潜伏在我胯里的那条蛇,开始渐渐地苏醒过来了,在狭窄的空间
里顽强地舒展着柔软身体,越来越长,越来越大,越来越硬……
我把手掌不知不觉地钻进内裤里,幻化成房东那肥厚的肉穴包覆着欲望的神
经管束,继续聆听那撩人心魄的人间妙乐。
一声闷哼之后,「噗滋……噗滋……」的声音随后响了起来。
看来他们已经进入主题了,我的嗓门里像卡了一口痰,胸腔里通通只跳,手
在下面开始不安地、缓缓地套弄起来,马眼里泌出了一丝丝滑滑的粘液。
女人的呻吟声开始密集起来,时断时续,时高时低,没乱而又富于节奏变化
――当然了,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应该是而且必须是一个叫床的好手。
「啪嗒……啪嗒……」
清脆撞击声连贯而且有节奏,清晰地传到耳朵里。男人果然经不住的诱惑呻
唤声,低吼着一下又一下的拍击起来。
女人开始失去理智,毫无顾忌的叫唤起来:「啊噢……啊噢……」
「你细声些……低声些……隔壁有人听见了!」
男人沈声警告道,大口大口地喘着,听起来年轻得多,又不像是程叔的声音。
不过这种时候,不论男人女人,在声音上有些改变也是正常的现象。
抽插声暂停了一下,「从后面……」女人说,紧接着就听见床吧「嘎吱」、
「嘎吱」地叫唤着,大概是在换姿势,可惜黑灯瞎火的,我不能够一睹真容啊!
但是我可以凭藉想像「看见」那白花花的屁股下面,一张肥嫩多汁的蜜穴宛如吐
着白色浆液的泉眼。
「噼叽」一声肉响,伴随着女人一声短促的尖叫――又插进去了!使得我的
喉咙眼紧收了一下,重重咽下了一大口唾沫并莫名地兴奋起来。
每一声淫靡的「啪嗒」声,总伴随着一声销魂的浪叫。我深深地沈迷其中不
可自拔,由于太过投入,直到脖颈开始抽筋似的疼痛起来,才意识到头一直歪着
很长时间了。
床板被挤兑得「咣当」「咣当」地响个不停,男人的动作似乎越来越越生猛,
速度也加快了。
「啊呀……啊呀……」
女人忘情的叫唤起来,是那样的肆无忌惮,听得我的心都要从喉咙眼里蹦出
来了。此时如果有人点上一把火,宇宙可能就要被烧掉了。
「唔……唔唔……」
女人的声音突然压抑起来,听不清她究竟是痛苦还是快乐,也许是女人觉得
太大声,紧紧地闭上了嘴巴?
「咕滋……咕滋……」
抽插声显得更大声了,其中混杂着男人粗重的、此起彼伏的喘息声。
「呜……啊啊……」女人似乎因为憋得太久的关系,张开嘴大口大口地吐气,
「亲亲……快射了吧,再干下去,我……我就要死啦!」她颤声叫道。
「躺下来!」男人低吼一声,清脆的「啪嗒」声再次活跃起来,比之前大声
了很多,「我要射……射,全射你肚皮上!」他嗷嗷地叫着。
「到了……到了……」女人哀哀地叫唤着,一阵紧密锣鼓的「噼噼啪啪」声
过后,男人粗声大气地喘息着:「啊……啊……啊……」
「讨厌!都射在人家嘴皮上啦!真噁心……」女人娇滴滴的埋怨说。
「那……那就……」男人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就吃了它呀!也好有营养的
……」
「坏死啦……才不要!」女人弄出一阵「通通通」的响声。想必是气恼不过,
在擂打男人的胸膛或者其他什么地方。
「纸在你那边,拿来……」她说。
紧接着是刷刷的抽纸声,男人似乎回过气来了,嘿嘿地笑着问:「干爽了吗?
爽了吗?」
「就不告诉你!」女人娇声嗔道,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动过后,再没了动静。
夜又恢復了平静,只有远处的街道上轰鸣着低低的车轮声,由远而近,由近
而远。可我却心潮起伏,满脑海都是女房东那白花花的胴体,耳朵里塞满了她的
声音,浑身的血液在血管里急速地涌流着,臀部在被子底下不由自主地耸动起来,
仿佛我真的在插着那肥嫩的肉穴了。
在我的年轻的肉体里,潮水一般的快感侵袭着我那迷乱不堪的意识,小腹下
旋起了一股奇特的气流,龟头在这强劲气流形成的旋涡里彭胀着,彭胀着,直到
爆炸开来,浓热的精斑甚至喷射到了我的脖颈上。
我瘫软下来了,它也引退了,慢慢地引退了。
我懵懵懂懂地仰躺着,浑身的精力像被抽干了似的,休息了好一会儿才从迷
离的幻境中挣脱出来。我在黑暗中摸到手机,子夜刚过。我调好了起床的闹钟,
费力地躺平了身子--也许,明天我会睡过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