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天府(即日后的南京)乃明太祖朱元璋钦定的国都,据说定都之时,开国军师刘伯温曾极力反对,认为国都定于南方,有偏安之嫌,亦是向外族示弱之举,果于明太祖在位期间,外族之患频仍,但是否真为国都风水不佳之缘故,则不得而知。待明成祖朱棣即位之后,便将国都迁至北方顺天府,但应天终究曾为国都,故仍是南方舟车汇众的大都会。
当任伯惇踏入应天府城门时,适逢永乐七年,秋。
任伯惇在季刚及一票侍卫保护中,顺长江而下,不数日便来到应天。
一路上,季刚也曾旁敲侧击的想打听任伯惇与陆昊天的真实关系,但一律被任伯惇以半路遭遇恶人,幸蒙陆昊天搭救云云,推拖了过去,至于他为何要见辽王,任伯惇则始终一句不提。
待进了应天城门,众人稍作休憩之后,便直接进入辽王府,只见一层层门房侍卫的盘查询问,最后才终于在一处无比华丽的大厅处,等侯了将近大半个时辰之后,方获接见。
之后又过三个曲廊,两扇大门,一只月洞之后,任伯惇才总算进到辽王的书房。
此时,任伯惇方晓得自己原先的想法是多么的天真,要是没有陆昊天的帮忙,他就算在应天府耗上一辈子,也别想见到辽王的一片衣角。
进到房里,任伯惇入眼便见到一名体格结实修长,身材的比例匀称得叫人看得心生舒畅的中年男子,正侧背着他,专心看着窗外荷花池塘里的游鱼。反手负于身后的双手,细嫩白晰得找不到一丝丝瑕疵,与宝蓝色丝绸外衣里的白色衬里相互辉映,耀目得叫人不敢直视。
「听说你透过陆王爷引介欲见本王?本王己久不见客,此番是瞧在陆王爷脸面上才勉强答应,你欲见本王究为何事,快说。」,辽王的声音虽冷漠,但听起来却像是乐器演奏出来的音乐一般,还像是有回音袅袅似的,好听极了。
跪趴在地上不敢抬头的任伯惇想起左舞玄大叔交代时的落寞神情,深吸了口气,鼓起勇气开口回道:「王爷,是左舞玄左大叔着我带件事物并同时向王爷传达几句话。」
「噢~」,辽王转过身来,神情显然有些惊讶,一来,来者竟然与左舞玄有关,二来,左舞玄托嘱,再由陆昊天保介的人,居然只是个尚未成年,嗯.......而且还是个有点胖,模样有点呆的少年,虽然长相颇有福气而模样也算讨人喜欢。
「左三哥原来还健在.......他近来可好。既然是自己人就起身吧,不必多礼了。」
任伯惇迟疑了下,这才起身低头回道:「左大叔身子还好,就是,嗯....遇上了些麻烦。」
「左三哥要你带来什么事物,又要你传来什么消息呢?」
任伯惇上前将左舞玄交付的玉佩递上,这才稍稍看清楚辽王的长相。
辽王的长相极为英挺,肌肤虽如同他双手般白晰,恐怕连女子都不见得有如斯般丽质,却丝毫不会给人文弱或者阴柔的感觉,反倒在他英挺相貌的陪衬下,多了股英气之外的书香气息,如同他宛若音律般的声音,同样容易被他英挺的容貌所深深吸引,予人一种身陷其中,难以自拔的感受。只是在他完美无暇的脸上,却没有身为皇弟王爷所应俱有的生气,表情淡漠得彷佛看透世情的高僧,呈现出一种不属于尘世间的空灵。
当辽王用他那只白晰无瑕的右手伸入袋中将玉佩取出之时,整个人便彷佛落入记忆的回廊里,半刻后才又重返人间。
「这是代表[玄武圣使]的玉佩......」,任伯惇自己也从没打开看过,此时闻言抬头也望了望那块玉佩,只见是一只有着白脂玉光泽质感的玉佩,圆形的玉佩上,镂刻着一只龙首龟身的怪物,栩栩如生。
「三哥要你传什么话?」
任伯惇又再吸了口气才如实回答。
「左大叔说,如果辽王您还记得半点昔日同门的恩情,可否派人助他从极乐圣教手中救回关镇远关老堡主,事后要他肝脑涂地,肢解首离,他都不会有半分怨言。」
「这样吗.......噢,对了,小兄弟,你叫什么名字?」
任伯惇指着自己瞪大了眼睛。
辽王皱了下眉头,任伯惇一时意会不过来,只觉得这王爷竟连皱眉的动作都很好看。过一会任伯惇才如梦初醒,连忙结巴的回道。
「王爷,您是说我吗?小子...小子叫任伯惇。」
「嗯,任小兄弟,你可知道左三哥将这玉佩交由你带来给我,其中代表着什么意义吗?」
任伯惇摇了摇头。
「这玉佩是左三哥看得比他性命还重要的事物,可他却如此轻易的便将这玉佩托付给你,再转交于我,那表示无论他打算要去做什么,都没打算要活着回来了。」
任伯惇瞪大了双眼,他完全没想到这玉佩的背后,居然还有这么一层涵意,回想起左大叔当时的神情,任伯惇鼻头又再直酸了起来。
「只是既便是如此,我还是没辨法出手帮忙啊!」,辽王话里似乎也有些许哀伤。
「为什么不行呢?您不是王爷吗?王爷不是很大的吗?为什么就不能帮帮左大叔呢?」,任伯惇情急之下,质疑脱口而出。
「我也有我的苦衷,大人的世界并非如小兄弟想像的那样单纯。」
任伯惇回想起左舞玄大叔与关镇远伯伯之间的真挚感情,一股无可抗御的伤痛突然自心底直窜而出,泪腺一下子便告瞬间崩溃决堤。
「为什么?像左大叔那么好强的个性,要不是当真是走投无路了,那里愿意低声下气向别人求情?而关伯伯与左大叔的感情那么要好,为什么就始终不能好好的在一起?为什么像他们那么好的人,就非得才刚刚和好没多久,就又被坏人给拆散了,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是这样子,为什么啦.......呜.......为什么.......」
骤然间,任伯惇在这段时间里所受的所有惊吓,委曲,孤单,害怕,以及为关镇远,左舞玄二人所遭遇的种种不平,在这一刻全数爆发了开来。
看着任伯惇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边哭边问为什么,原本情绪同样波动的辽王,忽然间就平静下来,等任伯惇哭够了,方才温和地开口问道。
「任小兄弟,我问你,左三哥与那位关老堡主的感情真有那么好?」
脸上还哭得一塌煳涂的任伯惇闻言,不明所以的点了点头。
「虽然我只是在旁边看着,可我晓得,左大叔是愿意为关伯伯做任何事,而关伯伯也同样愿意为左大叔做任何事,我虽然不明白是为什么,但我却非常确定是这样的。」
「好一个不明白却很确定啊,那这样,我大概也知道自己该如何做了。」,辽王彷佛下了某种决定般的接着说,「任小兄弟,我刚说我没有辨法,其实是骗你的,只要我愿意付出代价,就会有辨法。因此,我决定要去帮你的左大叔了,所以你不必担心,一切都会没事的。」
「是真的吗?」,脸上满是泪痕的任伯惇惊喜的问道。
「是真的,你看,这是代表[朱雀圣使]的玉佩,我从前同样是四圣使之一,只是我那时侯化名叫朱焱,与你左大叔是同门好友。」,辽王从怀里取出另一只玉佩,递给任伯惇观看。
任伯惇一见那玉佩,材质果然与左舞玄的玉佩相同,差别只在上头镂刻的不再是龙首龟身的怪物,而是一头展趐翱翔的鳯凰。
「况且,我是王爷,王爷是很大的,王爷什么都辨得到。」,辽王说着,笑了笑,摸了摸任伯惇的大头。
随后辽王拉起任伯惇的手,才拉到半途,辽王突然咦了一声,竟是开始专心探起任伯惇的脉象。
任伯惇大概知道这又是怎么一回事,主动开口道:「听左大叔与关伯伯说,我这是具有[阳极天胎」的特异体质。」
「这样吗?阴阳交震脉,双旋发尾根,紫火真龙柱,迷离寒玉窝......他找了一辈子的东西,原来就在这里,可是,他人却早己不在了,不在了啊。」,辽王满脸落寞,自言自语的喃喃念道。
任伯惇在应天府只多待了一天,就谨记着陆昊天离去前的吩咐,待诸事一了,便急忙离开应天府。
一路上,季刚等人还是牢牢的跟着他,任伯惇原本想说诸事既了,他们便不需要再保护自己了,岂知季刚却表示,他们仍须继续保护他,直到季王爷有新的指示下达为止。
任伯惇心想,反正人多也比较不会孤单,也就不再坚持了。
可问题是,眼下要去那里呢?
他既不晓得左大叔这会儿去了那里,关家堡更是回不去了,关大侠临走前,脸上那份深恶痛绝的神情,他犹历历在目。至于南阳任家,大概也不会欢迎他这个曾经鸡奸过自己老爷的下人。至于陆昊天陆前辈此刻还在京城里忙着,就算是那个才相处没几天的野人熊熊,就连任伯惇自己都觉得,像这样带着一票人去神农架,总感觉有那里不太妥当。结果小脑袋左思右想的,这才发现,原来他自己这个孤儿,此刻竟然连个可以回去的地方都没有了。想及此,任伯惇伤心得想干脆一头去撞在大石头上昏倒算了。
结果最后左思右想,还是干脆先坐船返回武昌再作打算,却不料才刚到码头便出了事。
到了码头,任伯惇原是想搭艘民船就好,可季刚认为最好还是征收一条官船,不但坐起来舒适,护卫起来也方便许多,任伯惇人微言轻,也不便坚持。
在季刚去找船的同时,他就在坐在河堤上,看着熙来攘往的行人船客们发呆,还没看多久,便远远瞧见一个熟悉的身影,他心里暗暗叫声「妈啊!」就立刻往人群里钻,却不幸己被来人认出,只听得那人远远的大喊:「臭小子,找得我好苦啊,看你这次往那里逃。」
原来那不是别人,正是任伯惇生平最大克星,那终日阴魂不散的千年吊死鬼,智明子林源柏。
任伯惇这会儿也不必找掩护了,发了声喊,撒腿便跑,林源柏自后边狂追而来,那些护卫士兵那是林源柏的对手,就连稍稍阻挡下也有所不能。就眼睁睁的看着任伯惇在人群里逃窜,而林源柏在后边狂追。可任伯惇生怕撞伤了路人,林源柏却没这层顾虑,只听得几声被撞开的哼哈尖叫声中,林源柏转眼间己来到任伯惇身后。
林源柏大手一抓,满以为这次必定手到擒来,却不料眼前一花,任伯惇这胖小子居然突然失去了踪影,不知为何,己来到他的右侧,林源柏不明所以,又再度伸手去抓,却又再次扑了个空,这才发现事有蹊跷,这胖子小闪躲的方式,分明是某种他从未见过的古怪身法。
此时的任伯惇,也正为自己的游龙迷踪步派得上用场而雀跃不己,可高兴归高兴,对林源柏的恐惧还是盖过一切。眼见码头的路人委实太多,万一有个闪失就糟了,故也等不及季刚返回,一熘烟的便往码头外跑。后边追赶的林源柏暗叫不妙,眼见任伯惇虽是人小腿短,可一出了码头,速度竟是骤然加快。
如此,一个没命狂奔,一个轻功全开,又重演昔日一追一跑的戏码。不同之处在于任伯惇经与陆昊天床上一役之后,不但天胎成形,内力陡长,且于陆昊天教导步法期间,也曾约略提点过内力用法的加持下,任伯惇对内力的运用,早己非昔日阿蒙。虽仍不谙轻功,可这么撒腿一跑开,竟是让轻功全开的林源柏也望尘莫及,还追不到半个时辰便宣告放弃,倚在树旁气喘唿唿,心中不解的想着:「这到底是怎么一回鸟事?」,当下仰天长啸,就只差点没当场呕血而亡。
但一路狂奔的任伯惇,却丝毫未发觉林源柏早停止了追赶,对林源柏根深蒂固的恐惧,竟让任伯惇一路由白天跑到深夜,直到来到一处不知名的深山,胸口开始发闷难受,这才停了下来,可这不停便罢,一停竟是立时感觉到全身肌肉就像是快崩解散开似的,不但胸口涨闷,腹部绞痛,甚至连一口气都快喘不过来,好不容易强忍住胸腹间的疼痛,强吸了口气,岂料眼前竟立时发黑,咕咚一声的晕倒在山路上。
当任伯惇再度醒转时,才发现自己躺在一间布置简陋,却打扫得一尘不染的房间里,房间无啥长物,除张床外,就只有一张矮桌,一面团蒲,桌上供奉着佛经,木鱼等事物,鼻子也闻得到檀香气味,显见不是在处寺庙里,否则便是在一位善长信使的住处。任伯惇翻个身,试着想起身,却不料才刚坐起,眼前又是一阵天旋地转,胸腹间就像要翻转过来似的,差点又失去了意识,坐在床头喘了好几口气,才稍稍平复过来。
「施主总算醒来了,施主己经昏迷了快两天了。」
随着话声进门的,是名长得方面大耳,皮净肉白的中年胖子,相貌与态度均极其慈和,但隐隐中却透露着股雍容庄严的气度,若不是头蓄短发,兼且身上也只穿着件普通的平民布衣,否则很容易让人联想到是某位寺庙高僧住持。
「是大叔救了小子吗?小子当真感激不尽。」,任伯惇虚弱的说道。
「那里,我在山路上发现施主迷昏,便顺道将施主抱回,举手之劳而己,施主不必挂心。」
那刚进门的大叔,将手上的白粥摆在矮桌之后,便伸手搀扶起任伯惇,手方甫碰触任伯惇的手背,任伯惇便啊的一声,喊出声来,原来在两人发生触碰的同时,对方身体经脉的真气流动,又像画面似的,出现在任伯惇的脑海里,便如同那天在船上碰触到沙天南的身体时同样的状况。
「啊~原来大叔是位武林高手,难怪从外表看不出大叔的岁数。」
「外表只是皮囊幻相,老夫己年过五十了,武功什么的也早便搁下,早忘了怎生使法了。瞧施主年纪轻轻,能有这样的内力也是挺惊人的了,不过施主体质特殊,我终究也没能帮上施主的忙,心里正过意不去,呵。」
「那是因为我身体里头有个怪东西,难怪连大叔也感到头大,连我自己都管不太住它呢,嘻~话说大叔,这里是......」
「这是间深山里的小佛寺,也没什么香火,就我一个人在这儿清修兼打扫。」
任伯惇闻闻搔了搔头,疑惑的问道:「可大叔那么深厚的内力,在我遇过的武林高手中,虽还不及陆昊天陆前辈,但与关长征关大侠或左大叔等人,只怕也己相去不远了,理应当是武林里大大有名的人物啊!」
「我这么点粗浅的内功,怎敢跟关大侠相比,只不过,看施主年纪轻轻的,识人却多,竟连陆王爷与关大侠都认识。」,那人将白粥端到任伯惇眼前,任伯惇接过,便开始吃了起来。
「其实也不算认识,就刚好相处过几天。」,任伯惇红着脸说。
「陆王爷近来可好?」,那大叔坐在床沿问道。
「陆前辈人很好,只不过还是不喜欢人家叫他王爷,大叔也认识陆前辈吗?」
「我只是个坏了戒律的破戒僧,那谈得上认识,没的辱没了陆王爷,只不过我一直很景仰陆王爷胸怀天下的气度。」
「怎么会呢?大叔,我瞧您人很好啊,我想这其中必定是有什么误会。」,任伯惇停下吃粥。
「不,我是罪有应得......」
此时,外头突然传来一声粗暴之极的喊话:「喂~胖贱人,你躲到那里去了,还不赶快出来迎接你老爷。」
只见那大叔一听见这喊话,脸色陡然转白,犹豫半刻方才低声向任伯惇说道。
「施主,等一下无论您听见什么,看见什么,都请千万别离开这里好吗?求您了。」
任伯惇搞不清状况,闻言只好点了点头,只见那大叔便匆忙离开。
不久,便听得外头传来一下啪~的声响,紧接着便传来那粗暴的声音:「贱人~你到底跑到那里去了,欠打是吗?我今天带了朋友过来,还不快点把衣服脱了,还等什么?」
然后便是那大叔委曲的声音:「可以到外边去吗?这里供奉佛祖的地方,没的污没这地方。」
「呸~明明是个欠操的胖贱货,还拼命装虔诚耶~算了,在这儿干那档事,我心里也犯嘀咕,还不赶快滚到外头去,把衣服给脱光了,等侯众老爷们来疼爱你。」
不久,便听得人声逐渐远去。
此时,任伯惇心里大感不解,像那位大叔那么深厚的功力,谁能逼迫他做这种事,难道对方真厉害到那种程度,可听声音却又不像是身具武功之人啊!
好奇的任伯惇这时再也顾不得其他,偷偷的熘出房间,不久便在外头一处竹林里,发现大叔与众人。
只见那大叔正与两名状似地痞流氓的年轻人拉拉扯扯的,显是那两名年轻一拉衣,一扯裤,就是想脱掉那大叔身上的衣物,而那大叔却没以身上浑厚的功力反击,只是勉强拉住身上的衣物,开口哀声求饶:「施主,求您了,今日寺里有位少年客人在,当真不方便让那位少年客人看见这丑事,我求求您。」
此时那大叔的一片衣袖己经被扯下,露出半边白晰肉光的身子,肥美的胸膛与浑圆的肚子呈现出一种白里透红的粉嫩肉光,与他自称己年过半白的年纪毫不相称,而他苦苦拉住的裤档,也己遮掩不住他丰美的圆臀,白晰肥美的圆臀同样不见松弛下垮,配合他慈和雍容的相貌,就似同砸碎一只纯白色的瓷器般,份外有股引人犯罪的诱惑。
只见其中一名手持着木棍年轻人,见三番四扯,都扯不下对方的衣服,一股气上来,举起木棍就往那肥美大叔的浑圆屁股上,狠狠的敲了一记,开口骂道:「肥贱人,平时没事就把屁股抬得高高的,一副求我肏你的下贱模样,怎么,这会我带兄弟过来,你就给我扮圣人,这是怎么回鸟事,再这么扮圣人,我就把你说的那个客人也一起抓出来鸡奸,我看你还有没有面子充主人,哼~还傻站在那里做什么,还不赶快脱光了衣服,安份点跪着,好好服伺你老爷的把兄弟。」
只见那中年胖大叔此时的裤子己经被另一名年轻人硬生生的脱了下来,不久便连只剩下半边的上衣,也一并被强剥了下来,不一会儿便露出一身白细粉嫩的肥美身躯,孤伶伶地伫立在青翠的竹林之间,涨红着一张脸,仅以白晰的双手勉强遮掩住私处,却己没多余的手脚能遮住光熘熘的肥美圆臀。
这时另一名年轻人看得双目放光,一边贪婪的用手搓揉起那大叔毫无遮掩的圆臀,一边口中啧啧地叹道:「想不到大哥说的是真的,在这深山野外,竟真有这么一个既肥美又可爱的大胖伯。」
「我也是有一次上山时发现的,那次就看到这贱人独自在溪边光着身子自渎,见我来了,也不晓得要跑。我一看就知道是个肉洞欠人操的大骚货,我那还会客气,挺着肉棒便硬上了,玩得我不知有多么爽快,你瞧瞧,这皮肤比女人还细,摸起手感多好,重要的是他还有个比女人还骚还紧的嫩肉洞,包准你一玩上瘾,以后都不想再找女人了。」
「感谢大哥,我做梦都没想过居然还能有这样的好货色,今儿个非玩个尽兴不可。」
说完,那名年轻人解开腰带,任由裤头滑落后,就将那肥美大叔粗暴的推倒在草地上,全然不顾对方苦苦的哀求,抬起那大叔的白晰双腿,一副就打算要霸王硬上弓的模样。
这两个大男人准备强暴一名肥美大叔的邪淫景象,看得任伯惇既感生气又全身燥热起来,小腹处似乎有事物不停翻搅,胯下肉棒更是直挺得宛若铁棍般硬实,虽然牢记着陆昊天的交代,强迫自己不去运行极乐心法。但不久后,便感觉一阵反胃昏眩,整个人不舒服至极再也看不下去,但才起身没踏出几步,眼前便一阵天旋地转,不久便咕咚一声又再度昏了过去。
但此时昏倒在地面的任伯惇却出现极不寻常的变化,他原本不算发达的肌肉,但胸膛数下唿吸的起伏间,居然逐渐澎涨起来,就连身长都似乎约略拔高了少许。只见他这时缓缓张开赤红的双眼,一改平日的稚气与开朗,显现出一股成熟男性的雄性气息,且隐隐然透露着一股原始兽性,令人望之生畏。
出现异变的任伯惇,不久便缓缓自地面坐起,转头望向正打算合力强暴那胖大叔的两名年轻人,低吼一声之后,便夹带风雷之声,双爪萁张,俯冲向那浑然不知大祸将至的两名年轻流氓而去。
先查觉任伯惇异状的,果然还是那名被年轻流氓强压在地,双脚遭人架开即将遭人鸡奸的中年胖大叔。
原本无论遭地痞流氓如何欺凌,都不肯稍稍动用身上半丝武功的中年胖大叔,一查觉任伯惇飞扑而至的身形,立时微一挺腰,轻易的将那两名年轻流氓自他身上轻轻弹开后,一跃而起,脚分三七,白晰的双手虚抓成爪,呈一阴一阳上下相对,一出手竟然便是[少林龙爪手]当中的抱残守阙式,只见原本雍容和蔼的中年胖大叔,此时竟是一派武林高手风范,神色凝重地朝形貌变得兽性狰狞并飞身而至的任伯惇望去。
却不料,意识丕变的任伯惇目标竟不是他,而是那才刚翻滚过一圈,正躺在地上,一脸惊骇莫名的望向他的其中一名年轻流氓。
那中年胖大叔神色一变,高声喊道:「施主手下留情。」
一边己然光着白晰圆胖的身子,冲前一个箭步,一爪先拍向发狂的任伯惇正紧扣住年轻流氓咽喉并将对方整个人抬离地面的右手。这力道果然算得刚刚好,就在任伯惇右手准备再加施力,意图捏碎对方的咽喉之前,龙爪手己然先行一步拍开任伯惇的右手,随之一个旋身,一左一右分别扣住任伯惇的双手。
只听得那胖大叔高声对那两名原本意图鸡奸他的年轻流氓喊道:「你们两个还不赶快跑,是要留下来等死吗?」
只见那两名原本嚣张跋扈的年轻流氓,此时一个连滚带爬,一个紧握住刚被狠掐过的喉咙,一起像丧家之犬般的落荒而逃,连句狠话都撂不下来。
那大叔见那两人逃离之后,方才松开双手,温言关心道:「施主,您这是......」
话还没说完,任伯惇刚脱困的双手,己然放肆的一手摸上那中年胖大叔的右乳,一手则探向那胖大叔的下体,手段及模样皆是一副标准色中狂魔的姿态,只是不论他的力气再如何大,内力再如何旺盛,在正宗的少林龙爪手之下那讨得了便宜,三手两脚的便又被制服,此时,任伯惇体内的真气一倒冲,便咕噜一声又再度昏了过去。
当任伯惇再度醒来,发觉己然躺回原本温暖的床铺上,同时一双温暖的手掌,正透过他双手掌心,缓缓地将一道道醇厚无比的内力输入他体内,慢慢调理他乱成一团的脉气。
「施主,你醒了,施主的体质异乎常人,我顶多也只能帮施主稍加调理,对病根全然帮不上忙。」
脸色苍白的任伯惇闻言忙道:「那里,还得感谢大叔三番两次救了小子......」,任伯惇犹豫了一下,才接道,「......只是,小子昏过去的时侯,是不是有发生什么奇怪的事呢?大叔~」
不同于上次与陆昊天进行精气合时所引发的昏迷,这一次,任伯惇依稀记得自己昏迷后又曾醒来过,只是完全记不得到底醒来后发生何事而己。
「施主难道完全不记得发生过何事吗?」,那中年大叔温声问道。
任伯惇茫然的摇了摇头。
「这样吗......」,那中年大叔担忧的思虑片刻,方才和蔼笑道,「既然施主己记不得,便无需再去深究,世事随缘而来,随缘而去,何需执着。」
「嗯,」,任伯惇微点下头,「只是,小子还是不太明白,像大叔如此深厚的功力,为什么......」
「为什么要忍受那些欺负是吗?」,那中年大叔不久才续道,「施主,您有所不知,一来,我曾发过誓,此生不再用此身武功为利己之事,二来,那也是我自愿的,施主不必替我感到不平,施主是个心地很善良的人啊。」
「那里,只是......啊,对了,我一直都还没请教大叔的贵姓大名。还有,大叔觉得小子到底是生了什么病呢?」,任伯惇问到一半打住。
「呵~我只是个动了淫念的破戒僧,那来什么姓名,既便有,也早被我抛弃。」,那大叔总算收回双掌,「至于施主的伤势,我只知与施主小腹那团质性特异,不同于一般真气内丹的气漩变得极不安定有关,详情我也不确定,但只要施主暂时别过度剧烈活动或妄动真气,暂时理应是无妨。原本我应当再想想其他辨法的,但我对武学己然心死,尚请施主见谅。」
「大叔您太客气了,小子己经不晓得该如何报答大叔了。」,任伯惇诚心说道。
此时,外头明明己是大半夜了,竟又再度传来语声,令任伯惇大吃一惊。
「少林靖宁,奉方丈师尊之命,前来参见达摩院明悟师叔。」
任伯惇只见那中年胖大叔闻言身体剧震,似是忆起什么极心痛的事物,只听得那胖大叔朗声回道。
「明悟早己不在尘世,此处仅有一名妄动邪念而污秽不堪的破戒僧,请大师返回秉告尊师,日后无需再来。」
只听那名为靖宁的少林和尚清朗的声音又再次响起。
「方丈师尊交代,无论如何都要小僧转告明悟师叔,便说,"昔日因缘己至,若欲了因解缘,须速往西去"。」
任伯惇见那大叔闻言再次震动,思索片刻后随即开门。只见门外伫立一名相貌端正清奇的年轻和尚,双手合什,眼观鼻,鼻观心,丝毫不为眼前的变动所惊扰。
只见那中年白胖大叔沉吟半响后,随即双手合什,屈身回礼道:「多谢方丈师兄开导,破戒僧人这便往西寻访因缘所在。」
言未毕,两人皆己失去踪影,只留下膛目结舌不知所以的任伯惇,在床上望着敝开的房门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