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乐发现自从自己说出“和离”一词之后,谢湘一改从前的潇洒狂妄,变得患得患失,总是担心自己会抛弃他,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亏心事做得太多心虚。
但她到底心软,舍不得深爱之人终日小心翼翼惴惴不安,所以不得不反反复复安抚他,叁番五次表真心,以至于她自己都察觉不对劲,为什么明明是那人做错一大堆事,没能秋后算账不说,还得人前人后宠着他?
次日,二人睡到日上叁竿才起,又好一番黏黏腻腻搂搂抱抱之后去正厅用午膳。走到正厅边上听见里面传来其他人的交谈之声,新乐这才想起还有乔春这号人物,毫无预兆地狠狠踩了谢湘一脚。
“嘶----宝贝怎么了,为什么突然踩为夫?我又惹你生气了?”谢湘吃了疼却不敢抱怨半句。
“乔春。”新乐言简意赅。
谢湘急忙表明心迹撇清关系:“啊对对,是有那么个小女孩,我真的没有和她调笑过一句,她要倾慕于我,也不是我能管得了的啊,我让人放一搜小船下去,把她送去岸边自行离去即可。”
“得了吧,你我都答应过别人送人家一程,你能做得出这出尔反尔的事,我可没有那么厚的脸皮。你不是还弹琴给人听来着嘛,可不比嘴上调笑来得雅致有韵味?”新乐板着脸不依不饶。
“那琴是弹给你听的小傻子!不能和你说话,只能以琴音传情意,不过看来是没什么用,对内什么弹琴。啊!宝贝别踩了,是我说错话,都怪我琴技拙劣,污了我家宝贝耳朵,乱七八糟的也不知弹的什么鬼。”
新乐见谢湘讥讽自己,又狠狠踩了他一脚,再听他话里没点正经,嘟着嘴不理他。
谢湘看妻子发脾气,像张牙舞爪的小奶猫,就想抱进怀里欺负一通,笑着揶揄她:“我家宝贝出来一趟倒是和以前小时候不一样,动不动就吃味,可见你长大了,知道要独占自己喜欢的人。以前你看到谁也不当回事,总让我觉得你没那么喜欢我。”
“你还好意思说,到哪儿都会遇上你的红颜知己,每个都要生气我早被气死了。之前的事我不管,总之以后需得洁身自好,不许再四处拈花惹草。”
谢湘被新乐一本正经的语气惹得笑了出来,“草民谨遵公主圣谕。不过妙妙,容我自辩一句,我虽有行差踏错之时,但对你从无二心,即便是……即便是中毒之际,心中所想也唯有你这个结发妻子。”
“我知道。”新乐顿了顿,目光灼灼仰头看着谢湘,“我知道的。”
谢湘看到娇妻稚气未脱的小脸做出认真坚定的表情,心里又暖又喜欢,也不管这廊下随时都会有人路过,把新乐压在墙上就吻了下去。
新乐怕人瞧见心里惊慌,想推拒却被某人的舌头伸进嘴里四处舔舐,勾得她手脚发软,没几下也动了情,抓着谢湘的衣襟回应他。
吻着吻着就要擦枪走火,谢湘亲了嘴还不够,沿着粉腮玉颈一路吮吸,弄得自己下腹燥热,手也开始不规矩,一只摁着软软的小兔子揉按,一只伸到下面捏新乐的屁股,哑着嗓子在她耳后沉声道:“宝贝,我们先回房好不好?”
新乐当然也被他撩拨得欲罢不能,只是觉得睡的那么晚,刚出房门又回去翻云覆雨白日宣淫,实在是不知节制太不像话,狠下心抓住胸口不规矩的手,“我肚子已经饿了很久了,爹爹,我饿啦~”
谢湘被这句“爹爹”又逗得笑出声来,忍下欲火直起身体,双手捧着新乐娇嫩的小脸轻轻揉搓,“你这个小坏蛋,爹爹昨晚还没喂饱你吗?好好好,我们先去吃东西,但是到了晚上乖女儿可得好好听爹爹的话。”
新乐脸上一红,轻轻“嗯”了一声。
两人在厅外角落里窃窃私语,到底还是被其他人发现了。慧梦慧智听到谢湘笑声,猜想是新乐和谢湘一起来了,就打开了厅门,一眼就看到新乐被谢湘压在墙上面带红晕,两人笑语盈盈亲密得不得了。
谢湘听见声响,转身带着新乐入厅命人布菜。被人瞧见的新乐有点羞羞答答地躲在丈夫身后,露出半个脸对慧梦她们笑。
“妙娘看来已经解了毒,大好了。恭喜两位。”慧梦一开口,两个师妹也应声附和。
“嗯,这几日劳几位师太担忧了,也是我之前太任性,对不住的很。”新乐略带歉意地笑笑,眼神里倒是露出一丝俏皮。
“不错,本座也要多谢几位师太连日陪伴安抚内子,才使得我们夫妻这么快就能重修旧好。”
“哪里哪里,两位贤夫妇言重了。”谢湘难得开口谢别人一句,慧梦等人受宠若惊,都忙不迭地客气回去。
两人入席时也毫不忌讳旁人,亲昵地坐在一起,新乐由着谢湘亲自给她倒茶夹菜,挑鱼刺剥虾壳,好像习以为常,没有半分的不自在。
慧梦等人大跌眼镜,这才明白秦冼说的话,一点也没夸张。新乐解了毒之后和先前简直判若两人,几日里盘踞她眉目间的愁云,此刻终于一扫而空,满脸都是明朗欢愉,眼里闪烁的全是爱意娇羞。不过叁人看到这对闹腾的夫妻言归于好,心里都为他们高兴。
“夫君不要剥了,我吃不完这许多虾的。”新乐才吃了几口,看到一旁小碟子里堆成小山的虾肉,小声对谢湘说。
“你不是最爱吃虾的嘛。这几日天天吃素,身上少了好几斤肉了都,要多吃点补回来。乖,把碟子里的都吃掉。”谢湘看看差不多了,拿手巾擦了擦手,才自己动筷进食。
新乐睁大圆圆的小鹿眼,好奇道:“你怎么知道我少了几斤肉,我没觉得啊。”
“你说呢?”谢湘似笑非笑,对她挑挑眉。
小公主一点就透,刷地一下脸就红了,恨恨地低下头去默不作声地吃饭,不再理会身边的坏人。
慧智慧善都是未经人事的少女,完全听不明白这两夫妻在打什么机锋,慧梦虽年长些,也只能以新乐神情隐隐推测大约是夫妻私房话,越发对秦冼的感叹感同身受,用完膳后就匆匆带着两个师妹告辞离开,把地方单独留给这粘腻的两人。
那叁人离开后,新乐便放下筷箸,正色对谢湘道:“昨晚只顾着和你打闹,有一件事我一直想和你讲,总是错过开口的机会,正好现在也没有旁人……”
说着略微沉吟了一下,把谢湘吓得心里发虚,这么神情肃然地斟词酌句,该不会又是因为之前的事情要罚自己吧,不准同榻而卧什么的。
其实魏晋时期佛教应该是没有不吃荤腥的戒律的,此处设定吃素只是为了剧情服务。
“其实这事和我们也没什么关系,”新乐终于开口说道:“那把噬魂剑另有干坤,不只是会让人发疯。我对阮云姜说解开了剑上让持剑者发疯的咒印,并不是真话,恰恰相反,是我加了一层让剑无法反噬持剑之人的咒印在上面,而那把剑里本身的法咒是无法解开的。”
谢湘听到不是要追究自己,便放下心来,他对这噬魂剑并无觊觎之心,却也觉得好奇,静静地等新乐说下去。
新乐见谢湘并不打断她,就继续说道:“所谓噬魂,应该是指但凡死在这把剑下之人,魂魄都会被它吸入,封于剑身之内,永世不得解脱。我估摸着,这应当是一把专收凶煞恶鬼的法器,而不是用来杀人的兵器。
那些得到它的江湖高手,没有法力,不知如何压制剑中成百上千的厉鬼冤魂,多用几次便元神被侵。而剑上冤魂噬血嗜杀,会左右持剑者的心神令其用剑杀更多的人来喂养自己,因此才会发疯而后自裁。”
谢湘看到新乐一脸煞有介事的样子,心里又开始痒痒,顺着她的话点点头,“原来如此,怪不得这把剑邪门。既然妙妙清楚它的底细,为何似乎仍有不解之色。”嘴里说着话,手里不动声色地把娇妻揽进怀里,当小孩子一样轻轻拍背心,想找机会去吻她。
新乐满脑子都是正经事,全没在意某人敷衍的眼神,认真答道:“因为我不确定其他人知道不知道,我总觉得每个人所言所行都有那么点儿不对劲的地方。
比如我猜不出为什么阮云姜要那把剑,即使我告诉他解了咒印已经变成一把普通的兵器,可他还是没有放弃寻剑,非但可能在追那把剑,还想把我也抓过去,我可不觉得他只是为了劫色就如此不惜人力纠缠不休,肯定另有目的。
还有芸娘,她让镇坤楼拍卖,却又要偷走它,若说她是为了让这把剑重出江湖,镇坤楼把风声传出去了之后,她为何又要偷走?不是自找麻烦吗?我不明白她到底想要做什么。”小公主仰起头,微微蹙眉将心中疑问一一抛给谢湘。
“阮云姜的事我虽然不清楚,但芸娘确实如你所说,一开始就没说真话。她一路攀附男人,哪里会在乎吕春纬的侠名,说什么为他正名都是顺着我的话头胡扯。我虽然知道她有隐藏,但她偷了琵琶岛的东西,离死期就不远了,一个将死之人的秘密,我一点也没兴趣知道,那时候只想把她和她的麻烦都一脚踢开,免得把我的小心肝也卷进去。”
谢湘低头在新乐唇上轻啄一下,“宝贝若是好奇,我就陪你把这些谜团揭开?活捉了芸娘来给你审问,阮云姜对你不怀好意,我原本就是要找他算帐的。”
提到“审问”,两人一下子都想起之前谢湘干的好事,新乐瞪了他一眼,“是死是活,我想问的都能问出来,可不敢烦劳您的七巧玲珑手。”
谢湘干咳两声,搂紧新乐埋头在她颈间亲吻,“别生气了,都是我不对,以后别的女人一根头发我也不碰,七巧玲珑手只用来摸我家宝贝好不好?”
“哼,说正经事呢,别乱抱乱亲的,轻浮!说起阮云姜这个人,还有更不对劲的。你去把秦冼叫来,我有话要问他。”
谢湘不情不愿地让人喊来秦冼,不得不正襟危坐放开怀里娇妻。
秦冼一进门,笑嘻嘻地刚要开口拍马屁,就被新乐冷着脸打断,“秦阁主,本宫唤你来不为别的,有一事望你如实告知,此行你可曾有将本宫身份透露给他人?”
“没有没有,安流兄叮嘱过在下,何况公主殿下身份尊贵,在下如何敢随意泄露殿下身份行踪,而且也没有人向留春阁打探过您的消息。”秦冼急急辩解,一脸惶恐十分做作。
新乐看到他夸张地表演,心里觉得好笑,面色稍缓,对谢秦二人道:“本宫被琵琶岛杀手掳走之时,那人曾说过一句‘你以为自己是什么王公贵胄吗’,可见他们当时并不知道我的身份。可是我再醒来时阮云姜一口叫破,称我殿下,但我从来不曾见过他,为何他会认得我?
我与抓我的杀手交谈过两句,他们显然并不知道六极宗宗主的妻子是皇室中人,原来的目标确实是芸娘和噬魂剑,可见阮云姜认得我并不是因为你。”新乐拧着眉头望着谢湘,“他一定在什么地方见过我。”
秦冼有些莫名,想不通新乐为何对阮云姜认出她这件事耿耿于怀。
谢湘手握茶杯,拇指摩挲杯口若有所思,垂眸沉声道:“我原先以为是你与他交好才告诉他自己身份,原来竟是这样。除了和我在一起的时候,你一直都在皇宫,何况我带你出宫时,旁人也不知道你是个公主,他既如此清楚你是谁,想必是在宫中见过你。阮云姜做的是暗杀生意,若他亲自去皇宫,嗯……”
说到这里抬眼看了看新乐,不愿提她的伤心事,秦冼却没想到这许多,脱口而出道:“一定是为了刺杀宫里要紧的人物?难道是弑君?”
新乐沉下脸,深深吸了一口气,“秦冼,你即刻着手替本宫查探,阮云姜和刘劭刘濬可曾有往来,是否参与过太子谋反。”
秦冼听她言辞之间与平时的客气有礼全然不同,直接就是命令的口吻,不容反驳,心中一凛,可见此事对新乐而言乃重中之重,开不得玩笑。
“是,公主殿下吩咐的事,在下必当尽心尽力,不负殿下厚望。”秦冼一扫平日轻浮随便的样子,正色躬身领命。
“若查出来,他确有参与……妙妙,本座去杀了他可好?”
谢湘知道太子谋反弑君一事,是妻子心里最大的伤疤,亲眼见到宠爱她的父皇被自己的两个兄长联手所杀,对所有参与这件事情的人都无比痛恨,他心里自然巴不得新乐恨上阮云姜,自己既可以除去觊觎她的男人,还能讨好娇妻,何乐而不为。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只是听你们所说,琵琶岛在江湖上很有些势力,你杀了他们的头儿,人家岂不是要和六极宗斗个你死我活两败俱伤?”
新乐微微摇头,“你稍安勿躁,我觉得这阮云姜对他手下的人也有所隐瞒。抓我的杀手听到我解了噬魂剑的咒印欣喜若狂,如释重负,可是阮云姜对此却似乎并没有如何高兴,我猜他可能还知道一些事,或者另有目的,也不方便告诉手下。若能查清其中隐情,或许可以找到他的弱点,兵不血刃。”
秦冼在心里暗暗咋舌,阮云姜一个老江湖,不过和新乐相处了两叁天,就被她瞧出那么多蛛丝马迹,自己以后可得加倍小心应对,这夫妻两都不是好煳弄的。
谢湘微微一笑,“夫人如此为为夫考虑,果真贤良淑德体贴入微,得此贤妻夫复何求。我都听夫人的,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注:新乐父亲刘宋文帝刘义隆于公元453年被长子太子刘劭协同皇二子始兴王刘濬弑杀,同年皇叁子武陵王刘骏起兵夺位,诛杀刘劭刘濬及余党。
搞脑子的对话到此结束,我知道大家不想看。
大船几日前已经开过寿阳,一行人不日便将靠岸转陆路,新乐留恋江上青山碧水的美景,命人在甲板上设案,铺开画纸备上笔墨,以四个小小的铜负屃镇纸压住四角,心无旁骛地画了一幅《游江上夕景图》。
谢湘自那日夜袭之后,无时无刻不黏着妻子,此刻也安安静静地在一旁看她作画,并不出声打搅。新乐看他今日乖巧懂事,便赏他在自己的画上题个词,算做是夫妻二人的合作,也是一段佳话。
许久不曾提笔作诗的谢宗主极目远眺,微微一思量,便低头龙飞凤舞地在画上留白处写下四句词:
横波映日红,
纵云浮天青,
大陆洄江,
却忆绯樱香。
新乐盯着这四句词蹙眉纠结半晌,忍不住开口评说道:“前叁句倒是既应景且有气势,这最后一句怎么回事?和前面一点也不搭,与画也不相干,脂粉气得很。”
“和你画的兴许不相干,但于我而言却十分应景。”谢湘似笑非笑,眼神里透着显而易见的狡黠。
小公主闻言下意识地握起小拳头抵着自己下唇,认真思考他话中之意,盯着这最后一句瞧了半天,脑中忽然灵光乍现,想起昨夜谢湘逼自己说的下流话,不正是:“要爹爹疼我,舔我的小樱桃,入我的蜜穴儿……”
原来绯樱是指这个意思!
新乐红着脸羞恼地瞪着谢湘,娇声抱怨道:“每次我画画,你都要在上面题个淫词,害得我一幅都拿不出手,真真气死人!哪里应景了?你说,这句哪里应景了!”
“啊呀呀,宝贝怎么又生气了,你看着江景,为夫却在一旁看着你,会想起红樱的甜美奶香,不是理所当然的嘛。于我而言,眼前美景衬佳人,为何只能写景不能写人呢?你别不讲道理好不好。”
谢湘嬉皮笑脸地要搂新乐的腰,被她一把拍开,完了还不解气,又在他手背上重重地拧了一记,把强词夺理的某人疼得立马改口讨饶。
新乐深吸一口气,忍住用铜镇纸对某人兜头砸过去的冲动,想了一下,提笔在谢湘写的第四句上画了个狠狠的大叉,自己补上了一句:“千壑猿争鸣”。
“这句还行,确实应景,只是这个叉太难看了,好好地一幅画就被你乱涂涂废了。”某人丝毫不吸取教训,继续逗弄小公主,哪壶不开提哪壶。
“今晚让映日再搬一床被褥进来,你睡地上吧。”新乐面无表情道。
“女儿怎么恁地狠心,爹爹都一把年纪了,睡地上寒气入体,岂不是要折寿?女儿可是想爹爹早日去了,好另寻年轻力壮的男人。”说到最后一句,人已经紧紧贴到新乐身上,在她耳边沉声低语。
新乐被吹进耳朵里的热气弄得心里一颤,让这个缠人精小气鬼说得面红耳赤,愤愤地用手肘对着他的肚子猛地顶了一下。
“走开走开,你还不够力壮吗?再说这种浑话儿我可真的不理你了,还有,不准叫我女儿!”
“孩子大了就是难管教,动不动就生气,还乱打人。”
“也不准叫孩子!”
“好,那你亲亲我,我就不叫。”
“……”为什么每次都是这样,明明是这个人做坏事,却要自己妥协给他好处?
小公主无奈地在某人侧脸上蜻蜓点水地亲了一下,粉着脸转开头去,却不想眼角余光瞄到有个人躲在船舷角落里,一直在偷看他们夫妻俩调情。
新乐之所以说“每次”,是因为在本文前作中,谢湘曾在另一幅她画的图上也写过两句艳词,前作是两人相识相知的过程,但是一本清水武侠,所以就没搬过来,此处按下不表。
存稿已发完,此后尽量隔日更,7月下旬会有多点时间码字。
不用想也知道,那人必是乔春无疑,却让新乐无端感到一阵寒意,抓住丈夫袖子仰起头面带忧色道:“夫君……”
“我知道。”谢湘小声打断娇妻,轻抚她的后背让她安心,“她的事你别担心,我自有主张,不过你千万不要与她走得太近,这几日乖乖待在我身边。”
新乐看丈夫脸色郑重,虽然对他说这话的缘由不甚了然,但还是乖觉地点点头,老实听话的样子又惹得某人心里一荡,也不管身在屋外青天白日的,搂住怀里柔顺的小美人好一顿亲吻缠绵。
及至下船,再未有任何风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