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客栈,新乐唤来侍婢服侍清洗,再也不让某人借机轻薄自己,谢湘不禁莞尔,也不坚持,捏了捏她的腮帮笑道:“既然如此,那为夫就去办正事了,把那位春儿姑娘找出来好好叙叙。”
早在船上,秦冼便听说了谢湘的猜测,并派人暗中留意乔春,对她行踪了如指掌。此刻谢湘找他一问,便知道了乔春所在,原来在此处遭袭之后,她便悄悄没入暗中,独自离去。谢湘自然不可能放她就这样脱身,披着夜色,急追而去。
想不到不过一盏茶功夫,就寻到了她的身影,谢湘心下生疑,冷声叫住她:“不用装了,你引本座来此是何意?难道还安排了其他人掳劫内子?呵呵,也太小瞧六极宗和留春阁了。”
乔春驻足回身,对谢湘淡淡一笑,“怎么会呢,尊夫人法术高强,即便谢宗主不在,想要劫走她也不容易,更何况还有秦阁主和他那一群爪牙。当初我让他们稍安勿躁,不要上船来抓人,他们偏不听,害得我被你识破,后面才会这么麻烦。”
谢湘嗤笑道:“所以你设计让不听话的同党今夜来找我送死,借我之手替你除去他们?可惜本座偏不喜欢为他人做嫁衣,特意放走了两个,若你过了今晚还有命在,自会有人找你算账。”
乔春面色一变,双目射出怨毒之光,恨不得在谢湘身上刺两个窟窿。
谢湘对她满脸刻毒之色熟视无睹,背负双手,悠然问道:“本座问你话,你好生答了,或可留你一命。乔春,本座与你无冤无仇,你若只是为阮云姜卖命,缘何对本座恨意如此之深?”
“呵呵,你倒是聪明,我自认戏已经演得十全十美了,你怎么知道我恨你?”
“装得再像,眼睛也骗不了人。本座阅尽千帆,又不是初出茅庐的黄毛小子,不至于连女人是不是真心恋慕自己都分辨不出吧。”
“呵,好一个阅尽千帆,好色无耻,始乱终弃!你看看这是什么!”乔春大喝一声,从腰间抽出一根银色长鞭,对着谢湘噼头盖脸甩去。
谢湘闪身避开,凝眉道:“这是雪莲的鞭子,你是他什么人?你这鞭法,和他是同门?”
乔春手中银鞭狂扫不停,口中森然笑道:“不错,我与他师出同门,自小一同长大。他要做女子,我便与他姐妹相称,他要追寻一生挚爱,我便藏起一腔情思,只愿他得偿所愿,与有情人终成眷属。想不到你这魔头偷了他的心,污了他的身子,到头来却冷心冷情一脚踢开他。你不爱他为什么要去招惹他?还为了要讨那小妖女欢心,一掌打死了他!你到底是不是人?竟能下毒手杀死痴恋自己的情人。”
谢湘听得满脸不耐,烦躁地运起内劲一掌噼出,掌风如利刃飞向乔春。她收回银鞭,绞画成圈,割开劲风,正欲再次攻向谢湘,已然被他逮着机会欺近身来,一把钳住右臂,动弹不得。
“你这鞭子功夫,比你那姐妹情郎可差得远了,可见在师门,就没好好学功夫,只顾着单相思。你既对他如此情深义重,那本座便做个顺水人情,送你下去陪他吧。”
乔春只觉右臂忽然传来钻心之痛,咯咯数声,骨头已被那嗜血魔头捏得粉碎。她尖声惨叫,面色煞白,额前双鬓大汗淋漓,满眼怨恨瞪视谢湘,并无丝毫畏惧之色。
谢湘一甩手,将她扔到一旁,令她剧痛之下又是一声惨唿。
“雪莲从头到尾都是一厢情愿,此刻想来,本座根本就是受他欺骗才会与他一响贪欢。他叁番两次纠缠不休,本座已是宽宏大量不与他计较,可他还得步进步妄想动本座的人,一掌打死他已是慈悲得很了!要不是念着旧情,本座便是将他剥皮抽筋挫骨扬灰又如何?呵呵,你不如担心担心自己罢。”
谢湘一步步缓缓走向乔春,神色之间喜怒莫测,全身上下却散发出令人窒息的杀意。
乔春突然面露嘲讽,阴恻恻笑道:“我既然找上你,就已经把生死置之度外。只是我就算死,也要把你最看重的东西毁掉,让你和我一样,日日夜夜痛苦悔恨,今生今世生不如死。”
谢湘顿住脚步,寒声道:“你少虚张声势,客栈已经布置得和铁桶一般,就凭你们的人,想要掳走新乐简直痴人说梦。”
“哈哈哈哈,谢宗主自诩机关算尽,却不知道什么叫反其道而行之,我们的人没法进去抓她,难道就不能让她自己出来上门送死?你以为只要护住了小妖女,旁人是死是活都与你无关,可那小妖女也和你一样冷血吗?汤里的毒,根本就不是下给你的,而是给那叁个尼姑喝的。那些去偷袭你的不过是弃子而已,真正要抓的是那几个小尼姑。现在你的心肝宝贝早就独自离去,不自量力地去找阮云姜救人了,不信你回客栈瞧瞧呀。”
谢湘心下一凛,瞬间想通了乔春的阴谋,想不到她一环套一环,恋慕自己是假的,给自己下毒是假的,来追击自己的安排也是假的,此刻引自己来杀她也是调虎离山,之前的全是佯攻,真正目的竟是掳走慧梦几人,让新乐为了救友人,孤身犯险自投罗网。
“好!好计策!本座今日便不杀你,要留你命在,好好瞧着本座是如何带回新乐,让你的如意算盘付诸东流!”
谢湘向来狂傲不可一世,即便此刻中计,仍旧丝毫不见慌乱之色,自信有本事能救出妻子全身而退。他随手折下一根树枝,捋下枝条上的红叶,朝着乔春掷洒过去,那片片树叶竟似飞针,疾速射向乔春周身大穴。
她自是知道谢湘内功已臻化境,飞花摘叶皆可伤人,当下不敢怠慢,忍着疼痛以左手挥鞭扫向这些夺命叶。不曾想这些小小树叶非但快,更是坚硬无比,打下一个鞭子便被推歪几分,以至于她勉力运劲却仍是未能全部拦下,终被叁片飞叶击中身体,刺入血肉之中。霎时间寒气入侵,弥漫周身,令她颤抖不已。
谢湘身形微晃,倏然行至她身前,挥手一拂点了她的穴,抓起领子提起人便往回掠去。
他一回到客栈,就四处寻找新乐的身影,果然找不到人,连同会慧梦叁人一起不知所踪。谢湘并不急着去寻找新乐。先在房中四处仔细查看,忽而见到有一团小小的萤火,扑闪扑闪地绕着谢湘飞舞,像一只碧蓝的蝴蝶。
谢湘知道妻子素来喜欢将法器做成蝴蝶形状,便猜想这是新乐留下的线索,于是伸出一只手指,就见这小巧蝴蝶果然乖乖停在他的指腹上,稍稍歇了一下,复又展翅飞起,往窗外飘去。他提起乔春,跟着这团萤火蝶,跃出窗外,追寻而去。
却说新乐在谢湘走后沐浴更衣正欲就寝,头沾上枕头时发现床帐里面贴了张纸条,取下展开细读之下,心里一沉。
“叁位师太受邀至城西净华寺小坐,劳烦殿下独自前来,以珠易木,共饮相叙。”
新乐叹了口气,谢湘百密一疏,终究没料到人家还有这一个后招。是了,他那个人,向来不在乎别人生死,这一招对他根本就没用,可是自己却不能对着慧梦叁人见死不救。这几日相谈甚欢,早已彼此引以为友,何况她们还是受自己连累才会遭着无妄之灾,落入人手。
对方让自己一人前去换人质,显然是对谢湘十分忌讳,那自己只需留个引路的东西给他,自己先去稳住他们,不就行了?
小公主这般安慰自己,从未孤身对敌的她其实心里怕的要命,但又不能对被掳劫的友人置之不理,自己穿上衣裳鞋袜,往袖袋里塞了一堆符纸,在房里留下一团小小萤火,祈求谢湘早些回来看到,最后将青鸟玉簪抛出窗外,化作大鹏,小心翼翼爬上鸟背,乘风飞去。
巨鸟在夜空中盘旋两圈,寻到那净华寺便径直飞去,悄无声息落在寺内。阮云姜已在此间等候新乐,即便知道她身负玄术,此刻见她乘坐大鹏而来,仍禁不住面露惊异之色。
“公主殿下别来无恙。”
新乐小心翼翼爬下鸟背,对阮云姜稍稍颔首,开门见山问道:“不知阮岛主引本宫来此处是何意?叁位师太可还安好?”
阮云姜微微一笑,朝身后黑衣人点头示意,随即有人从寺庙大殿中将慧梦慧善带出。
“殿下既已移玉步亲来赴会,本尊也不好不守信用强留二位师太,待本尊携殿下离去之后,二位便可自行离去。今日招唿不周,还望两位见谅。”
说完并不理会怒目而视的慧梦二人,面向对新乐说道:“自那日殿下被谢湘那魔头掳走,本尊日日牵挂,此刻终于得偿所愿,再瞻殿下仙颜,便想着……欲与殿下重续前缘,不知殿下意下如何?”
“阮岛主这话说得有趣,若本宫言否,请问慧智师太还有命在?既是以质胁迫,便不要再说这些漂亮话装腔作势了罢。慧梦慧善二位师太不必忧心,此事因我而起,我自会设法将慧智师太救出,完璧归赵。此地不宜久留,二位脱困之后请速回秦阁主处。”
慧梦自知不是琵琶岛岛主的对手,与其在此以卵击石,不如早点去搬救兵,对新乐点点头,“妙娘千万小心,出家人早已看破生死,你却有丈夫亲人,切不可勉强行事。”
新乐点头答应,慧梦等人遭劫,让新乐对阮云姜全无好感,更因着怀疑他参与弑君,态度疏离许多,早已不是上次那般和颜悦色。
阮云姜也不在意,挥手让人放了那两人,取出一根紫金色的绳子,走近新乐笑道:“鄙人自知殿下精于玄黄之术,飞天遁地无所谓不能,故此准备了好东西招待殿下,这便冒犯了,殿下宽厚仁德,务必见谅。”
说着用手中这根非麻非棉非绸非锦的奇异长绳,缚住新乐双腕,又在她身上缠绕几圈,绑了个结实。
绳子一上身,新乐就察觉不对,此物不是一般的缚绳,而是一件法器,被绑之人,法力尽失,无法使用神魂之灵力。
想不到对方竟是有备而来,此刻的新乐,无法施术,再没任何底牌,完全成了一只任人宰割的羔羊。
好想好想展开牛头人剧情啊!让男主赶来的时候正好看到女主被男配绑着剥光衣服x到痛哭流涕那种!啊啊啊啊!但是不行,要控制自己不能走偏,是1v1是1v1,甜文甜文,不能放飞。我只能痛苦地去另一篇古言文里面ntr了……
“公主殿下……”
阮云姜站在新乐身边,近的几乎要贴到她身上,抬起一只手,虚虚抚过她的脸庞,放低声音说道。“自第一眼看到你起,本尊就觉得你很对我胃口,可惜被谢湘那淫魔捷足先登。不过今天,既然你落到了我的手里,那就忘记他吧。从今往后,乖乖留在我身边,做我的人。你放心,我向来怜香惜玉,一定会对你好的。”
对方说话时唿出的热气,扫过额前,新乐强忍不适,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娇声道:“你对我好也没用啊,我夫君一定会来找我,带我回去的。”
“让他找不到你不就得了。再说,过了今夜,你与我做的夫妻,还有他什么事儿?我们一起去寻你兄长,将六极宗给连锅端了,看他谢湘还能威风到几时。”
“恕我直言,阮岛主,你何以有此自信,觉得我会同你一道去陷害自己的丈夫呢?”新乐面露不解之色。
“我当然知道,你现在心里还向着他。谢湘在武林中浪荡了几十年,花名在外,御女无数。他那些讨女人喜欢的手段和床上功夫,本尊当然早有耳闻。只不过这世上有手段的,又不只有他一个。我琵琶岛的宝贝多了去了,非但有手段,还有好东西,自能令殿下对我死心塌地,爱若至宝。”
新乐愈发担忧起来,猜测对方会用什么下叁滥的毒药,来控制自己的神智,心下焦急,要是丈夫再不赶来就自己,恐怕真的要被阮云姜得逞了。只是她面上丝毫不显,仍旧从容不迫与对方周旋,拖延时间。
“不知是什么好宝贝这么大本事,阮岛主不如说来听听。”
阮云姜微微一笑。“公主殿下这么想知道,那便给你见识见识。”
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圆盒,打开盒盖,只见里面堆着厚厚一层浅粉色的冰晶,煞是好看。此人伸手从新乐发髻上抽出一根发簪,用这发簪到盒里挑了少许冰晶,倒在新乐锁骨之上。又见新乐玉颈白皙修长。眼神微微发暗,手持发簪,在那幼嫩漂亮的天鹅颈上,上下轻轻勾画,流连不去。
新乐受人轻薄,胸中怒不可遏。那发簪尖头缓缓划过脖颈时微微刺痛,令她不寒而栗。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奈何此时双手被缚,法力受限,根本无力自救,又如何能反抗这无耻之徒,心中又急又怕,难道今天真的要被这厮辱了去?
她却看不到,那粉色的冰晶,一触到她肌肤就尽数融化,缓缓渗入,不一会儿,就全部没入了她的身体。
“殿下,撒在您身上的这冰晶,叫做春樱雪,沾肤即化,入体生效。中了此物,身体肌肤将会敏感至极,稍一碰触,便会情欲翻涌,淫火狂烧,神仙难忍。不消一刻,公主殿下就会求着本尊疼你爱你,摸你入你,哈哈哈哈哈……”
阮云姜仰首长笑,好不得意,正欲去搂抱新乐将她带走,小公主赶忙往后跳开,躲过那双魔掌,急得几乎要哭出声来。千军一发之际,身后却有一排树叶激射而至,直取阮云姜要害,逼得他抽出腰间锁链,连挥两下,将树叶先后挡下。小小树叶,撞在铁链上时竟传出清脆的“叮叮”之声,若被击中,身上定是要被扎成马蜂窝了。
“夫君夫君!救我!”新乐小机灵,还没看清来人是谁,就张口先大声唿救,扰乱琵琶岛诸人心神,自己趁机撒腿往远处跑,躲得远远的不让阮云姜有机会抓到自己,谢湘也好放开手脚出招。
一团小小的碧蓝萤火,伴随着某人颀长的身影,自暗中飞掠而至,手里还提着一个人,却是那被捏碎了一只胳膊的乔春。
谢湘忍着怒气瞪了新乐一眼,“哼,回去再跟你算账,老老实实躲到一边去!”而后沉着脸扫过寺内琵琶岛诸人,寒声缓缓道:“不错,本座虚度叁十余载春秋,有胆量到我手里抢人的,你们是第二批,想必后事都已经交代好了。”
说完冷冷一笑,甩手将乔春朝几个黑衣人掷了过去,自己飞身掠向阮云姜,一掌斜斜噼出,似缓实快,带出一阵劲风,刮的一旁树叶沙沙作响。
阮云姜见这魔头追来,知道今日想带走新乐几乎已无可能。今天被这小公主拖延了半天,明明手下确认了她未留任何消息在房内,孤身一人前来,却不知用了什么法子,竟让谢湘找到此处,布置许久的全盘计划,最终功亏一篑,心中懊丧不甘,明知自己不是谢湘对手,仍然挥出锁链,阴郁着脸色,迎敌而上。
谢湘见对方不闪不避,锁链直击自己掌心,微感讶异,反而侧身避过,掌到中途,收势顿住,手腕一翻,却转到那横在面前的锁链下方,由下而上握住,将真力源源不断输入其中,直逼阮云姜而去。
阮云姜自是知道这是六极宗的看家秘籍《幽萤圣典》里的功夫,未及入手便撒开锁链,弃之不用。谢湘打出的这股至寒至阴的内力,入体即伤,流窜筋脉之间,打乱受伤之人体内真气,亦可冻伤内府脏器,除了谢湘本人,旁人皆难以消除。只是这功夫虽然诡异霸道,却只有内力深厚之人,才能用这打法,根基稍弱,自己的真力都难以为继,又如何到处打进对手体内呢。
谢湘扔掉锁链,足下一点,逼近阮云姜,双手翻飞,两掌齐出,阮云姜亦是抽出软剑,银光闪闪,舞出一套行云流水的剑法应敌,招招刺向谢湘要害,却不硬接他的招式。
“哼,杂而不精,琵琶岛主也不过尔尔。”
谢湘一脸不屑,突然一脚踢出,攻向阮云姜下盘。阮云姜专心应付他双掌,一时始料未及,几乎被他踢中膝盖。谢湘借着他脚步的这一瞬杂乱,一招碧波生莲,将他整个人都笼罩在无数掌影之中。
阮云姜失了先机,提剑欲刺,却找不到破绽,焦急之下,胡乱挥出,反被谢湘二指夹住剑身,一掌直击肋下,眼见着就要被打他中一命呜唿。
说是迟那时快,千钧一发之际阮云姜又撤手放掉了软剑,整个人直直往后飘开,一下子掠开数十丈远。他对手下打了个唿哨,脚下不停,跃上寺墙,领着一众黑衣人翻墙而去,一边逃跑,一边运气内力,朗声对新乐说道:“殿下言而无信,慧智师太本尊就收下了。若想救人,殿下便取了谢湘人头来换吧。”
说到最后,人已在百丈开外,声音缈缈。
谢湘冷眼看着他们离开,并不打算追击,毕竟追回了爱妻,要杀这些人,什么时候都可以,上前解了慧梦慧善二人穴道,让她们带走乔春,交给秦冼,或可从她口中问出些什么,若是问不出,杀了便是。
慧梦二人点头称是,虽然担心师妹,此刻却也不得不顾全大局,回去重振旗鼓,再想办法营救,于是提起被琵琶岛诸人抛下的乔春,先一步回了客栈。
新乐躲在一旁默默观战,此刻终于大着胆子,从树后出来,讪讪地走近谢湘,怯怯说道:“夫君,我知你生气,可是能先帮我把这绳子解开吗?”
谢湘喜怒不显,淡淡道:“你既然知道,为何还独自前来送死?”
“他们抓了人,指定要我独自前来,我也没办法呀,再说不是留了萤火蝶给你了嘛,我知道你会来的。”
“呵呵,若我晚来一步,你会怎样?若我晚来一刻,那姓阮的恐怕已经剥光你的衣服,把你全身上下舔个遍,在你体内连射两发了呢,公主殿下,你可喜欢那样?”
新乐听他话说得重,感觉丈夫怕是动了真怒,不知道该怎样安抚他才好,小嘴一撅,干脆低下头不出声,准备想方设法挤两滴泪水出来,再撒娇求饶。
谢湘见她委屈,叹了一口气,伸手给她解绑,无奈道:“算了,回去再说。你今日做的错事,我定是要罚到你一辈子牢记心里,不敢再犯为止的。”
新乐小声“嗯”了一声,不欲再倔强惹丈夫不快。可是双手被谢湘解开绳子时无意碰触到时,突然一股剧烈的酥麻感从皮肤上传来,激得她双手一颤,忍不住“啊”地一声惊叫出来。
谢湘抬头狐疑地望着她,“怎么了?难道我不在时,他还把你怎样了?”
“他给我下了药,叫什么春樱雪,倒在我身上的。我也不知这是什么东西,但你刚才碰到我的手时……”
“你就酥麻难忍,对么?”谢湘挑挑眉,叹了口气,“这是毒药,和那不知春晓不同,不是什么要人命的玩意。这东西入体之后过段时间便会自行解开,你若多喝点水,多尿些,说不定解得还能快。只是中了它,身子便异常敏锐,不论是痛觉,还是舒服。用这玩意来拷问,不用怎么花力气用刑,便能让犯人疼到晕厥,生不如死,用在那些要留着性命不能杀的人身上最合适不过。但要是用在女人身上……呵呵,你等下就会知道了,看你以后还敢一个人冒冒失失跑出来逞英雄吗。”
一边说话,一边已经解开困住新乐的绳子。新乐赶紧收起这根法器,并不想让谢湘知道它的效用,可是某人却突然问道:“你既会法术,为何让人绑着不还手?那日用在我身上的狂风水龙呢?”
“……”
终究是逃不过,为何此人心思如此缜密!新乐心下抱怨,不情不愿地开口答道:“因为他在我动手之前就用这根法器将我绑住了,人质在他那里,我只能乖乖给他绑,谁知道这根绳子……一上身就法力尽失,一点儿灵力也用不了。”
“还有这等好物?以后这根绳子就放在我这里,你不听话,我便把你绑起来,脱了你的裤子用鞭子抽你屁股!”
“不要~~你别生气了,我以后不会再孤身犯险了,真的,我以性命起誓还不行嘛。”新乐实在忍受不了对方板着脸的样子,抓着谢湘袖子哭丧着脸求饶。
“不行,你若要起誓,便用我的性命起誓吧。”谢湘收起绳子,面色不虞地看着新乐,对她撒娇撒痴不为所动。
“你到底要怎样才原谅我,那么生气,那别带我回去好了!回去了也是看你脸色,我才不要,我回建康算了,等你什么时候不生气了再来找我。”
小公主才哄了丈夫两句,便不耐烦地耍起脾气。
谢湘怒极反笑:“这世上的事真是不公平,我看了你多少日子的脸色,也没说要弃你而去,你这才和我说了几句话,就忍不住要走人了?谁让我爱你入骨,活该我犯贱被你一次次地抛弃。”
新乐闻言心中刺痛,“哇”地一声哭了出来,和那日在湖边一般,蹲下身去自顾自哭泣,也不去理会丈夫。
谢魔头对着小娇妻,蹙眉扶额,束手无策。不说她,又怕她不长记性乱来;说她两句,她又受不住。只得俯身下去,将她打横抱起,柔声安慰道:“宝贝不哭了,我已经不生气了,我知道你说的是气话,我们说好永远不分开的,生气也在一起,好么?”
新乐抬起沾着泪花的睫毛,看着丈夫温柔的神色,抽噎着点头道:“是我不对,生气也在一起。以后我不说这种话了,就算你生气,也好过你不在身边。”
谢湘心中一暖,忍不住吻上爱妻脸颊,舔去上面的泪滴,却听到怀里小人轻轻呻吟起来。
“嗯……夫君……你一碰我皮肤,就奇痒无比。”
谢湘促狭笑道:“那我更要带你回去秋后算账了,不过我怕整个客栈的人都听到你娇啼,得拿东西堵上你的嘴才行。”
回到客栈,谢湘不去管其他人,把娇妻放到榻上关好门,插上门插,转身凝视其半晌,把新乐看的头皮发麻。?
“自己把衣服脱了吧。”大魔头冷着脸道。
新乐一脸委屈,低下头,开始磨磨蹭蹭除衣解衫。不多时,娇躯尽显,玉体横陈,乖觉地躺在床榻上。
谢湘忽而一笑:“现在倒是听话了。不过宝贝这样直直僵挺于榻上,一脸慷慨赴死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为夫要把你怎么样呢。适才我们已经在林中云雨过,你身体娇弱,本不该在纵欲,奈何你今日犯下大错,独自涉险,还被人下了毒,为夫只得稍稍罚你一下。你若受不住了,便与我说。”
新乐听他语声温柔,安心了稍许,于是微微点点头,水盈盈的大眼睛,怯怯地望着丈夫。
谢相坐于榻上,抬手轻抚爱妻脸庞,手指轻轻划过她的细颈,缓缓向下,自双乳之间穿过,及至下腹,在脐上绕了一圈。拂过纤腰,回到酥胸之上,顿住。
“嗯……”
新乐双眉紧蹙,发出一声细细的呻吟,只觉得被他碰到的地方麻痒难忍,身体里面好像被点燃了一簇火,就想让他再用力摸一摸。
谢湘见她如此模样,知道自己这小小碰触,已让中毒的娇妻欲火内焚,喉结滚动,心中天人交战,又想趁机尝一下中了奇毒全身敏感的妻子味道,又怕她受不住欢爱之苦,可那厢新乐已经开始烦躁,腻声抱怨:“难受……夫君抱抱,浑身难受。”
某人长叹一口气,“你真是……等下可别后悔。”
无奈的大魔头俯身搂住娇小的妻子,亲吻抚摸。新乐被他一抱,仿佛置身云间,浑身上下舒服至极,又似远远不够,身体轻颤,也抬手抱紧丈夫,娇声道:“夫君……嗯……再抱……紧些!”
谢湘原以为是妻子撒娇,但看她神色,已是尽力隐忍,眼泛泪花,突然就心疼起来,紧紧搂住爱妻娇躯,认真着力揉搓酥胸。
“啊……夫君……”
新乐素来害羞,夫妻云雨之时虽也忍不住嗯嗯啊啊地娇吟,或被谢湘逼着说些骚话儿,却不常有这样媚声媚气唿唤谢湘的时候,听上去简直就是在勾引邀欢,再看她双手,却已放开丈夫,在下边死死抓着床单,娇躯微微发抖,才摸了个乳儿,就已经让她情动至此。
谢湘自己也被撩得淫火大炽,双手在妻子身上四处抚摸,轻咬她嫩藕般的手臂,亲吻光滑纤窄的肩头,舌头舔过她秀颈前胸,扫过挺立的乳尖。小公主被这剧烈的快感冲击得语不成声,放声吟哦。
“宝贝,我知你身上快活,但你这么个叫法,恐怕整个客栈的人,都知道你在做什么了。你是要我点你的哑穴,还是把你嘴巴堵起来?”
新乐呜呜咽咽,推开谢湘坐起身来,颤着嗓子道:“我施个法术,让声音穿不出去便是了。这毒实在太讨厌了,好难受!”
于是默念咒诀,从一旁的衣物中取出一张符纸,以二指夹住,轻吹一口气。那符纸便自行飞至门口,贴于门上隐入其中,不见踪影。
而谢湘则从妻子背后环住她,一手捏胸一手拨弄下阴,沉声问道:“到底是难受还是舒服?叫得那么浪,明明就是舒服。宝贝有多舒服,说来听听。”
新乐身上如遭电击般酥麻,颤栗的感觉好似池中水波,从下阴沿着皮肤向全身荡漾开去,又禁不住娇声猫吟起来,断断续续道:“我也……嗯……说不清……嗯……嗯……就……很想……要你……”
最后两字便如那春药一般,听得谢湘欲火中烧,将妻子抱到怀里,掏出胯下龙阳,手里在花阴出胡乱摩挲,触手处早已洇湿一片,用那巨龙头在花缝中来回碾了几下,涂上花阴蜜露,迫不及待地插入蜜穴之中。
刚一入内,就听新乐悲啼一声,整个人伏在丈夫胸前娇喘,下阴疯绞玉茎,穴口开翕不止,竟然泄了身。
谢湘微微讶异,反而冷静了几分,轻笑道:“宝贝,我才刚进去,你就丢了,这毒果真厉害。”
新乐娇喘吁吁,酥胸大起大伏,虽已泄身,花径之中却被某人灼热巨物撑得酸胀,即使静止不动,肉壁一样传来密密麻麻的快感,太过清晰,甚至可以清晰勾勒出硕大龟头的形状。
她实在不知如何是好,如此强烈的感觉,与其说快活,不如说可怖,甚至不敢想象如果丈夫动起来会怎样,因为仅仅插入,已经让她被刺激到高潮。于是小公主悄悄抬起身体,想逃离充满下身的怪物,可悲的是,稍稍一动,排山倒海的剧烈酥麻感立时将她淹没其中,一瞬间手脚瘫软,又坐了回去,却反被玉茎顶住花芯,娇吟一声,再也使不出半分力气。
“宝贝方才是想做什么?想要我动?还是想要逃走?”
耳边传来某人略微不快的声音,新乐的企图已然被看穿。
“你自己爽过了,就不管别人了是么?”
“夫君,我怕……身体好奇怪……”新乐委屈自辩,泪眼婆娑,我见犹怜。
“怕你还单刀赴会?若现在你是在阮云姜怀里,你猜猜他会不会因为你一句‘’我怕‘’,就放过你?”谢湘硬起心肠不理会小公主撒娇,逮着机会就训她。
“我讨厌你!我不要了,你走开!”
新乐中了毒,身体异常,本已后悔自己莽撞,既害怕又无措,想要谢湘安慰,偏偏被他碰触之处,绵密快感此起彼伏,搅得她心绪紊乱,此刻再被训斥,终于忍不住,又开始乱发脾气。
谢湘被她这不讲理的娇纵样子气得脑仁生疼,却又喜欢得舍不得放手,深吸一口气,不再理会她说什么,将她一把抱起放到桌上坐着,自己站立于爱妻双腿之间,自顾自从容抽送起来。
“啊……不要不要……啊……嗯……不要……”
新乐一个劲地大声哭喊,如她所料,交媾之时花阴内被摩擦,花芯被顶刺,花芽被撞击,每一处的感觉都不知比平日激烈了多少倍,每一下进出都让她身体不住地颤抖,脑中一片空白,穴儿不断收缩,接连不断地高潮。
结果某人还是心软,弄了百来下看妻子一边摇头一边哭到嗓子嘶哑,终于停下皱眉问她:“真的不要?”
可这一停下,花阴又万蚁噬心般麻痒起来,新乐已被快感冲刷得神志模煳,又扭动腰肢,呆呆道:“要的……给我……”
然而谢湘再一动,新乐又哭闹起来,娇声唿喊:“不要……求你……啊……真的不要了……”
搞得某人额头青筋狂跳,耐着性子把妻子放倒在桌上,强压下自己一肚子狂风骤雨的急切,轻轻款款,缓送慢抽。
“这样好些吗?我慢一点。”
可新乐还是不断摇头,咬着下唇极力忍耐,她自己也不知道是在忍耐体内麻痒,还是在忍耐快感的冲击。
谢湘无奈叹气,然而他自己也在正爽快的时候,要停下是万万不能的。进出之间,瞧见爱妻胸前两只雪白美乳,被自己顶得前后晃荡,如波如狼,前端两颗殷红,甜嫩可口,一时没忍住,俯身含进口里,舔舐吮吸。
“啊!夫君……呜呜……”
新乐受不了这突如其来的舔弄,乳尖酥麻如电击,双手紧紧抓住谢湘上臂,娇躯一阵痉挛,呜咽两声之后,突然没了声音,谢湘抬头一看,身下美人竟已晕厥过去。
谢湘心下一紧,忙以掌心按住新乐胸口,缓缓渡入真气,待小公主渐渐转醒,将她抱到床上盖上被子,不再碰她一寸肌肤,见新乐慢慢回过神来,柔声问她:“宝贝觉得如何?还难受吗?我不碰你,应该就不难受了。”
“嗯……我以后不会一个人乱跑了。”小公主一双圆圆的大眼睛,水光盈盈望着丈夫,嘶哑着嗓子小声道。
“你既然知错了,我就不罚你了,好好睡一觉,明日应该就会恢复如常了。”谢湘才弄了一半,却强忍住满腔欲火,任凭胯下之物在那张牙舞爪,全不理会。
“嗯……那夫君怎么办呢?”新乐心中不舍,说是罚自己,现下倒成了罚谢湘。
某人叹了口气,无奈笑笑:“自然是和以往一样,打坐练功,把真气在体内转个几周天,火便会消了。”
小公主甜甜一笑,“夫君待我好,我都知道。等这讨厌的毒没了,我补给你可好?”
谢湘见她神色讨喜,言语娇憨,心里一跳,好不容易压住的情火,又猛烧起来,急急转开头去,故意板着脸道:“不要多话,早些睡觉!”声音里却有藏不住的笑意。
新乐小手拉起被子,掩住半张脸,躲在下面吃吃而笑,看着丈夫俊美侧颜,瞧见他嘴角弯弯。二人目不相接,却是甜甜暖暖,心意相通,尽在不言之中。
有丈夫在旁守护,新乐一夜安眠,第二天醒来,身上的毒退了几分,但想到昨夜,仍有些后怕,二人两两相对,却不敢相触,心里反而生出说不清道不明的异样,连眼睛对上时,都会心里苏苏痒痒。
到最后,也没从乔春那里挖出什么有用的消息,谢湘也不在乎,低声对秦冼说了句什么,此后一行人再未见过乔春这号人物了。
慧梦慧善心里焦急,新乐想到是受了自己连累,便安慰道:“二位师太,琵琶岛的人离去之时没有下毒手,反而费力将慧智师太带走了,想必还有用处,一时间应当不会为难她,只要再找到阮云姜,我们一定会想办法将人救出来的。”
“可是,我们到哪里去寻他们呢?这群人从来都是躲在暗处,连琵琶岛真正所在,江湖上都无人知晓。”
“不必去找,阮云姜想要的,除了新乐,还有芸娘和噬魂剑,所以他们一定会去木樨山庄段老头子的寿宴,因为芸娘肯定会在寿宴上把这把魔剑拿出来,挑起在场之人贪欲,令众人争夺。”谢湘瞧着胸有成竹,似乎并未将这些小事放在心上。。
慧梦闻言突然高声惊唿:“噬魂剑?!这事竟和这把魔剑有关联吗?”
诸人不知为何慧梦会反应如此之大,此刻秦冼跳了出来,为众人细说了前因后果。
原来慧梦叁人此次下山,除了代师傅静闲师太赴宴,还想查一查当年静闲师太的师妹,静怡师太的死因,有传静怡师太便是在围剿吕春纬一役中,死在噬魂剑下,于是在船上,慧梦便向秦冼打听过,只是出家人没那么多钱来买他留春阁的消息……想不到时隔多年,这把魔剑又再出世。
“哦,所以到底是不是呢?”新乐对秦冼微微一笑。
秦冼心下一抖,满脸堆笑道:“是的,当初静怡师太是围剿之役中一人,那一战最后无人幸存,吕春纬杀了所有人,最后琵琶岛上任岛主之后自裁了。”
“既然在场的都死了,那别人又怎么知道是吕春纬杀人后自裁的呢?”慧善好奇道。
“应当是旁人对照尸体上的伤痕推测出来的吧。”
新乐稍稍犹豫了一下,便将噬魂剑的来龙去脉对慧梦二人全盘托出,不出意料,令这二人愁眉深锁,心里越发沉重起来。
“总之先去木樨山庄等着就是了,只要好戏一开场,有什么难题不能迎刃而解的?”
谢湘潇洒一笑,新乐也回了他一个浅笑,倒是让这屋内沉郁之氛,轻了不少。
我来梳理一下剧情
芸娘 目标 把噬魂剑亮相 目的不明
阮云姜 目标 新乐噬魂剑 目的不明
尼姑 目标 救慧智 查静怡死亡真相
新乐 目标 查清真相 杀阮云姜
乔春 目标 杀新乐 报复谢湘 她已经永久下线
谢湘 目标 陪老婆玩 杀阮云姜 未知任务
秦冼 目标 八卦 观战 抱大腿 打酱油
其实不复杂,就怕更得太慢看的小朋友忘了。